Arcade Fire Feb.01
(超連結圖片版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4759.html)
【We just started dating and writing. I can’t separate any of it.
It’s one whole thing.】 ~Regine
我們常用Cult Movie來形容一部風靡一時的電影,而加拿大樂隊Arcade Fire從
2004年尾持續至今年帶來的如宗教般狂熱的搖滾現象,不但橫掃北美樂界,從純
Indie跨足Pop/Rock領域也都所向披靡。Hype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一來他們的
音樂內容深厚豐沛,絕非過江之鯽,再來他們對沈悶樂壇引起的波濤巨浪,至今
仍餘波蕩漾,說這是Arcade Fire Cult一點也不為過。
Arcade Fire以Win Butler與Regine Chassagne這對夫妻檔為主,Win成長於德州
Houston近郊,迷戀Echo & the Bunnymen、The Cure、Siouxsie & the Banshees
這些八零後龐克樂隊,四年前遷居至一年有六個月都是冬天的加拿大Quebec;
Regine是道地的Montreal人,從小學習鋼琴等各式各樣樂器,熱愛中世紀音樂。
有天Win遇見正在gallery裡唱著jazz的Regine,說他需要一名鼓手;Regine沒有
當成他的鼓手,可是他們開始寫歌、談戀愛,組成了Arcade Fire這個樂隊,她
也在專輯發行前一個月成為他的妻子。
除了這對couple,Arcade Fire的成員還有Win的弟弟William Butler、吉他手
Richard Parry與貝斯手Tim Kingsbury。如果我們所遭遇的外在經驗會下意識
地影響到我們的情感表達與生活氛圍,那麼Arcade Fire這個樂隊與他們譜寫出
來的音樂就是最好的例子。專輯錄製期間團員們陸續失去了摯愛的親人,因此
不論是專輯名稱Funeral或是如【If my parents are crying, then I’ll dig
a tunnel from my window to yours.】這些抑鬱的歌詞都明示或暗示著死亡的
意象;而Win與Regine的聆聽記憶也直接影響了他們的音樂走向,Funeral裡的音
樂滿溢著如The Cure、Violent Femmes這些樂隊飽漲的官能情緒,Win神經質的
唱腔處處流露著Robert Smith的影子,而他與Regine一搭一唱的副歌吼叫更是一
絕,Regine童稚且有時略顯刺耳的嗓子也讓人聯想起Bjork。
此外Win於大學主修宗教,加上Regine對中世紀音樂的偏愛,使他們的音樂不自覺
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感,配合手風琴、木琴、各式弦樂與大量和聲的使用,
加上一等一的旋律譜寫能力,他們的音樂聽久了非常有味道,即使播上一整天也不
嫌膩耳,反而像嗑藥般能使人上癮。Village Voice說得好:【Funeral is a
remarkable record, hard to hear at first, then hard to stop hearing.】
他們於北美的Tour每場都以破記錄的速度Sold Out,我在去年底某個零下十度的
中午幾乎用跑的在開賣半小時後衝至Box Office買到了最後一張票,而有幸欣賞
這場本來在Bowery Ballroom,後來因為想入場的樂迷太多而不得不改到較大場地
Webster Hall的表演,它滿足了我一切的期待,而且給了更多我無法想像的激動。
第一首歌就是去年的最愛之一Wake Up,我以比事前估計更快上百倍的速度掉入一
個沒有盡頭,但卻被溫暖、悸動、震撼、狂喜的眼淚這些事物包圍的黑洞裡,他們
的音樂不需要暖身,不用醞釀情緒,從第一首歌的第一個前奏彈出的那一刻,所有
最直接與不加修飾的情緒和樂音就如排山倒海而來,簡直讓人無法招架。自恃看過
不少表演,不論各種場合多能處之泰然的我,也只能對Arcade Fire投降。
好的現場表演不該只是把專輯裡的歌重新演奏一遍而已,而是把那些歌用更優雅或
更喧囂的姿態再現於樂迷眼前;和專輯裡一模一樣也許是專業的,但對我來說卻是
失敗的。以這個標準來看,Arcade Fire無疑是第一流的現場團,由於有session
player的配合,台上一共有八個人,除了兩名提琴手堅持崗位,其他樂手全部換過
位置,最後encore曲時Regine還跑去後面打鼓(別忘了她曾經是鼓手啊)。欣賞他
們的表演讓我想起同樣來自加拿大的樂隊Hidden Cameras,同樣是一大票人在台上
,同樣每首歌之間都要樂器大搬風,同樣大量使用弦樂與手風琴,但Hidden Cameras
的氛圍是荒謬即興的快樂,而Arcade Fire則是摻雜著各種對立的情緒: 忘形的狂喜
與深沈的悲傷、孤獨或是溫暖等,也因此整場九十分鐘的演場會如同經歷一部充滿
各式情緒起伏的搖滾電影;此外所有團員在台上都是毫無保留的。看了那麼多表演
,哪些團把台上的演出當作例行公事敷衍觀眾或是真心投入也不難分辨,而這個夜
晚的Arcade Fire除了帶來美好的音樂,我相信台上的他們於當下也正被自己的音樂
感動著,也因此才能帶來如此燥熱的渲染力。不能感動自己要如何感動別人呢?
悠揚的提琴聲、華麗卻滄桑的大合唱、砰然有力的鼓擊與最美麗的旋律,還有一張
張誠實樸直的面孔,這些我可能永遠無法免疫的東西一次加在一塊兒,一層一層地
把我情緒翻騰,將我眼淚逼出。看著他們八個人在台上一字排開用力搖滾時,我屢
屢反問自己這會是我看過最好的表演嗎?
表演在最後一首歌Headlights Like Diamonds(收錄於同名EP)裡結束,Arcade
Fire很夠意思地給了我們兩次encore。即使拖著滿身疲憊,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這
個晚上永遠不要結束。直至今日我仍不時哼起Headlights Like Diamonds的副歌旋
律,因為這首歌就跟這個樂隊一樣,是如此讓人難以忘懷,雋永紮實。
Ps1. 隔天於Irving Plaza的表演,多次對Arcade Fire表示興趣的紐約音樂大老
Talking Heads的主唱David Byrne也上台與他們Jam了一首。據聞David Bowie也
坐在二樓包廂欣賞。
Ps2. 2/1當天Arcade Fire還上了目前全美最紅的脫口秀節目Conan O'Brien的現場
,並表演一曲。(錄影時間是早上)
Ps3. 暖場團Final Fantasy是小提琴手Owen Pallett的一人project,透過現場loop
的堆疊,使他的表演非常精彩,他也是Funeral專輯裡的客席樂手。另一暖場團
Man Man也熱力四射,很有綜藝感的音樂。
Setlist:
Wake Up
Neighborhood #2
No Cars Go
Haiti
Vampire Forest Fire
Burning Bridges
Neighborhood #4
Une Annee Sans Lumiere
Neighborhood #3
Rebellion
Crown Of Love
Neighborhood #1
In The Backseat
Headlights Like Diamo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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