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9-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看板Brit-pop作者pulp (New York Dolls)時間22年前 (2003/08/08 00:17)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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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2003/6/7 12pm Field Day Music Festival：Liz Phair、Beth Orton、Spiritualized Underworld、My Morning Jacket、Bright Eyes Elliott Smith、Blur、Beastie Boys $95.25 at Giants Stadium(New Jersey) 有著四年前在英國Reading Festival和V99的難忘經驗，這次的Field Day原本是我來紐約前最期待的事。期待的不只是 Radiohead、Spiritualized、Sigur Ros這三個我最愛樂團的一次到位，更期待的是重新享受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搭帳篷，在星空下和數萬人一起喝啤酒、看表演的經驗，還有什麼比這更搖滾的嗎？另外我更想回味的是四年前一個人永闖英倫群島看遍兩大音樂節的勇敢心靈，我想念那種在全然陌生的環境下獨自睡在帳篷裡的感覺，我想念半夜從帳篷外傳來龐克族的喧鬧聲和老嘻皮們飲酒作樂的吆喝聲，伴著大地的呼吸讓我一夜好眠。我希望藉由此行尋回過去的感動，也許青春不斷流逝，但有些一直以來追尋的事是沒有改變的。於是我又和四年前一樣，拎著睡袋和帳篷上了飛機，只是這次的目的地不再是英倫三島，而是大西洋彼岸的紐約城。出發前已在網路上得知 Field Day似乎在許可證上出了點問題，有取消的疑慮。我除了祈禱表演能如期舉行之外也別無他法，只希望這個惡耗不要成真。即使活動照常舉辦，我還得擔心天氣的問題。來到紐約之後雨從來沒停過，我已經可以想像一個滿地泥濘、髒亂不堪的音樂節了，就像三十四年前的 Woodstock一樣。表演前三天晚上一如往常到碩彥家上網、收信。臨走前突然想到已經很久沒上 Field Day官方網站了，趕緊上線看看最新消息。首頁打開的瞬間我都傻了，Field Day從兩天的音樂節變成一天的演唱會，場地從Long Island的森林改到紐澤西的Giants Stadium，樂團少了一半，先前買的票也不算數，必須從新購買。一時間我還無法接受那麼巨大的改變，從金色的陽光、綠油油的草地、彩虹般的帳篷海，到冰冷的灰色建築、綿密不斷的陰雨、持續半天的室內演唱會。而且Sigur Ros竟然就這樣被犧牲掉了。稍微平復了情緒之後我回過神來，趕緊訂票！幾乎發抖的雙手在網站上點選，只怕再晚一步就Sold Out了。經過一番折騰終於訂到門票，心裡踏實了點，再想想至少還有Radiohead和Spiritualized，也不用擔心雨中露營的不便，門票也便宜了一百美元，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了。回到Forest Hills的公寓，瞥見放在牆角的帳篷和睡袋，只能苦笑。終於盼到6月7日的來臨，一大早和 Twiggy 相約坐地鐵去紐約市的公車總站 Port Authority。因為還搞不清楚Giants Stadium的狀況所以我們猜測早點到現場應該可以擠到前面的位置。從紐約市到位於紐澤西的Giants Stadium ，公車來回票只要10美元，還算便宜。從買票到排隊等車的過程陸續看到和我們差不多打扮的年輕人成群結隊地出現，大多身穿樂團的 T-Shirt，戴棒球帽和大背包，大家眼神交會時會心一笑，一看就知道都是要去 Field Day的。不過等車時的氣氛並不是太熱絡，大家也沒什麼笑容，想必每個人都和我一樣正在自我調適，否則我們現在應該於Long Island某處大草園上彼此拿著啤酒微笑著。賣盜版"官方"T-Shirt 的黑人小販也於此時出現，稍微增加了點"音樂節"的氣息。紐約市到Giants Stadium的車程比我想像還快，20分鐘就到了。在車上我透過一層薄薄的雨凝視隔著哈德遜河的曼哈頓，天空被灰色覆蓋，雨滴從紐約飄向紐澤西。Giants Stadium是美式足球紐約巨人隊的主場，紐澤西藍網隊的主場Continental Airlines Arena就在隔壁。我們到會場時遠遠看見排隊的人潮，這讓我安心不少。此刻我需要很多人在一起的感覺。於Ticketmaster窗口領取門票之後我們加入排隊的人潮，此時我終於有時間好好觀察四周。我發現穿 Radiohead T-Shirt的人還是佔了大多數，包括我。甚至還有歌迷手拿上面印有 Hail to the thief字樣的看板到處揮舞，當然所經之處都是一片歡呼和掌聲。十一點準時開放入場，我們也不用像電視上的瘋狂歌迷一樣往前狂衝，因為到現場之後才知道門票是有劃位的，我們坐在第一層的左邊。誰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音樂節"，我竟然還有固定的位置得坐。趁表演開始前到處晃晃。為了保障場地內商家的權益，觀眾不能帶任何食物和飲料進場，即使只是礦泉水也會被刁難，也因此會場內販售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是天價，一瓶7美元的啤酒和要價5美元的超薄型垃圾袋雨衣。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在販售T-Shirt的攤位買了 Hail to the Thief的T-Shirt，一件28 美元，夠我在曼哈頓吃好幾餐。中午十二點五十分打扮火辣的 Liz Phair出場了，比預計的提早十分鐘。舞台上只有她和另外一位吉他手及貝斯手，沒有鼓手。她唱了一兩首新專輯的歌和一些舊歌之後就下臺了，我看了看手錶才下午一點十五分，她還表演不到半小時。接下來是Beth Orton一個人自彈自唱，她也知道觀眾在期待什麼，因此在歌與歌的交替之間向臺下觀眾說： You must like Radiohead。臺下觀眾給這句話的掌聲感覺起來比給Beth Orton表演本身的還熱烈。她也只唱了半個小時左右就下臺了。可以感覺出來她心情不錯，至少比 Liz Phair 好多了。而雨是從來沒有停過，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會造成臺上表演的草草結束也多半和雨有關，因為大家不想淋雨所以選擇留在舞台前的人越來越少，大部份的人都到我們那一層躲雨。而且雨不只造成臺前觀眾的稀少和提不起勁，甚至直接影響到了臺上的演出，工作人員得不時出來將舞台拖乾或把音箱及樂器往更裡面移動以防被雨淋濕。除了掃興和狼狽外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會場的狀況，不論臺上臺下都是。 Beth Orton之後登場的是我此行主要的目的之一 Spiritualized。經過數次改組的 Spiritualized目前陣容是七個人：三把吉他、一把貝斯、一名鼓手和兩臺Keyboard。Jason Pierce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不知是因為旅途勞累還是其他原因，從頭到尾都坐在舞台最右邊，沒有起身。然而這並不影響表演的水準和我激動的心情，不顧仍然飄滿天空的雨我再也坐不住了，跑到我們這一層離舞台最近的地方希望能將臺上看得清楚點。也許是 Spiritualized 的表演真的精彩，不知不覺我發現身後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坐不住了，舞台前的人潮也開始回流，整個會場終於有點甦醒的感覺。 Spiritualized表演了五十分鐘，十首歌，包括經典名曲Come Together。接在Spiritualized之後的Underworld把活動帶入第一個高潮。 Darren Emerson離團之後的 Underworld只剩兩人組合，但這無損於他們放射出的能量。長達一個多小時的Set簡直就是經典名曲大會串，從 King of Snake到Push Upstairs到Pearl's Girl，當然我永遠忘不了 Born Slippy前奏出來的那一刻。出乎我意料外的這首歌並不是放在壓軸，而是接在第一首歌之後，也許他們想盡早將現場炒熱所以這首Generation X的國歌就在所有人雙手高舉如同迎接陽光般提早降臨了。這時全場觀眾早已顧不得持續不斷的雨，每個人都站了起來張開雙手不停舞動，遠遠看起來確實是一幅奇異的畫面，臺上的Karl和Rick都是全身黑衣標準的DJ打扮，而臺下則是五顏六色的雨衣和千奇百怪的帽子。Underworld就像是施展魔法的巫師，而臺下的觀眾則是虔誠的族人們用各種姿勢跳著祈雨的舞。當 Born Slippy的前奏告一段落，Karl唱出Drive boy dog boy/Dirty numb angel boy這經典名句時，全場更陷入完全瘋狂的狀態，而我的思緒也飛到數年前某個在戲院裡看猜火車的夜晚。Rick Smith負責機器的操作， Karl Hyde演唱所有的歌，有時也會彈奏電吉他並不斷挑動群眾的情緒，甚至在表演到一半時他看著滿天的雨對臺下觀眾說：「You can't always get what you want，but if you try sometimes you just might find you get what you need。」這是Rolling Stones專輯Let it bleed最後一首歌的歌詞，臺下觀眾響起一片如雷的掌聲。Underworld表演結束後我也累壞了，決定去外面的小舞台晃晃。小舞台搭在Giants Stadium外面，當然觀眾沒有遮雨的地方，一樣得淋雨。在小舞台看了 My Morning Jacket、Bright Eyes和Elliott Smith的部份表演，其他時間回到會場裡躲雨順便找些吃的東西補充體力。 Blur表演時我總是無法專心。無可避免地我不斷想起1999年Reading Festival的美好回憶。當時Blur是第二天晚上的壓軸團，安可曲Song 2的全場大合唱更是讓我記憶猶新。四年後形式比人強，來到美國的Blur也只能安排在下午演出，更別提滿地的水窪和狼狽的舞台了。即使 Damon Albarn仍邁力地全場飛奔，唱著 Beetlebum 、 Girls & Boys、Tender、Song 2這些歌，甚至和四年前一樣不時跑到臺下和觀眾握手，但和四年前相比略顯臃腫的身材唱著 Out of Time、Crazy Beat 、Brothers & Sisters這些新歌時不斷忘詞、走音、搶拍，讓坐在臺下的我有種夢想幻滅的失落感。我想到一個陪我長大的偉大樂團終有歸於平凡的一天，就這樣回憶流動在 Reading和Giants Stadium之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最後一首歌 This is a low。雖然臺前的反應還算熱烈但我和大部份觀眾一樣從頭到尾都是坐著。當Damon Albarn和觀眾揮手告別時我才知道舞台上到底少了什麼，少了Graham Coxon。之後傳來了Beck在後台跌傷不能表演的消息，這真是一場多災多難的音樂節啊。於是隔了整整一個小時的等待Beastie Boys終於上場了。三個團員加上超強DJ Mix Master Mike把現場氣氛帶到了最高潮，而且雨勢也逐漸減緩，所有觀眾再也按耐不住性子跟著 Beastie Boys重型的嘻哈節拍和高超的Rap 技術一起搖擺，唱到反戰歌曲 In a World Gone Mad時更是一起大開布希總統的玩笑。Beastie Boys的表演在全場合唱Intergalactic下結束。此時舞台燈光全暗，工作人員快速地在上面撤換布景，不知突然從哪冒出來的人群瞬間把場地全部塞滿，一股山雨欲來的態勢。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兩旁的大螢幕上慢慢浮出九個大字： R A D I O H E A D。 Field Day Music Festival網站：fielddayfest.com Spritualized網站：www.spiritualized.com Underworld網站：www.underworld-jbo.com Blur網站：www.blur.co.uk Beastie Boys網站：www.beastieboys.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61.59.20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