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邊界 Il confine (雷) RAI 義大利戰火愛情劇 2018
本劇義大利 RaiPlay 免費線上看連結，可 V 出去以 Chrome 即時翻譯字幕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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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11/11既是「雙十一」購物節也是「一次大戰終戰紀念日」，就來找找國際串流平台有何一戰影劇來瞧瞧，這就找到義大利國營電視 Rai 六年前推出的 Il confine (2018) 直譯《邊界》，談一戰題材中較少提到的「義大利戰線」對抗奧匈帝國！當然當年這裡軍事技術與戰術思維和一戰西線一樣都在「壕溝戰」，只是這裡是義奧之交「多羅米提山區」沒有西線的灰慘泥濘而有山石嶙峋與豔陽高照... 倒是本劇劍走熱情浪漫偶有激情狗血的「戰火愛情」戲路，還設計了兩男一女三個死黨根本致敬老貝《珍珠港》XD 只是本劇三位義大利少男少女又在哪個城市揮灑青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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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愛玩義大利與熟悉義大利的觀眾來說可能相對冷門，不過身在戰火時代這裡竟有重要地位更有緊張衝突：故事發生在今日義大利最東端城市 Trieste「的里亞斯特」，在盛期中世紀曾是與威尼斯分庭抗禮的海權重鎮，從 14 世紀末到 20 世紀初都屬「哈布斯堡家族」治下、到 19-20世紀更是「奧匈帝國」最主要對外大港、在帝國內僅次於「維也納、布達佩斯、布拉格」是第四大城！然而這地方都住著什麼人們？史上人們稱此為「拉丁、日耳曼＆斯拉夫」三大民族匯聚之地，1910人口普查則顯示「2/3 是義大利人」其餘還有好多族裔 (!)講德語的奧地利人還算少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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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義大利人被哈布斯堡統治五百多年本相安無事、甚至奧匈帝國工業化時它是最大商港賺盡財富、而且奧匈是個「多民族帝國」除德語外更推廣各地語言培育在地人才、更鼓勵帝國各處不同族人遊走全國四海一家！不過奧匈帝國在 20 世紀的解體殞落正因威爾遜「民族自決」，本來多元民族水乳交融突然變成壁壘分明的「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如今又過一百多年我們也知「民族主義」為這塊地方造成了多少戰爭衝突與生靈塗炭... 本劇舞台 Trieste住了這麼多「義大利人」五百年來早習以為常、誰知 19 世紀竟有「義大利統一運動」聲稱這是他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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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自己來拍這劇當然是頗傷感情的：如今課本津津樂道的 19 世紀末「義大利三傑」推動「義大利統一」，讓「說義大利語的人民都連結在一起」而引以為傲一個多世紀，然而到本劇的 2010s已訴求「多元族群」而開始檢討「民族主義」？是否回顧過去統一進程未嘗不是種壓迫？而過去多民族共生的奧匈帝國也未必那麼罪惡？本劇三集共約 200m 戲份中，E01 就在 1914 戰爭前夕的承平時代上演這辯論：這裡是帝國大港 Trieste有三教九流，三位主角分屬「義大利廠主」「猶太富商」與「奧地利貴族」，三家子女同上中學結成跨種族與跨階級友誼，這又有什麼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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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中「義大利廠主」這家的主角 Bruno卻有個統派哥哥 Ruggero，人人歌舞昇平時他卻呼朋引伴在廣場登高一呼挑起了矛盾：「你們知道隔壁正在義大利統一嗎？」「我們都講義大利文為何要給奧地利統治？」當有人說「在帝國內我們生活過的很好」時他們訴諸民族大義等崇高價值譴責良民為「義大利叛徒」、差點打起來時幸有「帝國軍警」前來維持秩序... 當然那是帝國時代與當今民主時代大不同，但這種廣場爭端算是「集會遊行」抓人進去關幾天就好？抑或要被視為「顛覆政權」嚴加審問？外表看似「公民運動」但背後是否亦有「境外勢力」暗地資助虎視眈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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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境外勢力」與「顛覆政權」我們今日聽了都悚然一驚，但今日全球不太瞧得上眼的義大利在一戰前夕可真摩拳擦掌不安好心呢！只消給奧匈貼個「帝國威權」「非我族類」「欺我人民」就可以人民之名理直氣壯覬覦這土地... 話說本劇描繪下的 Trieste真有奧地利威權欺壓義大利人嗎？承平當然是沒有，但有人挑起衝突就引起鎮壓，鎮壓嘴臉惡形惡狀被逼出來人人都將同讎敵愾！於是本來安於「多民族帝國」繁榮生活的百姓人心、也慢慢不知不覺衍生「單民族認同」而漸行漸遠... 本劇奧地利貴族男主 Franz 的將軍老爸 von Helfert 就鐵腕整頓，反而異化了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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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先拍三位少年男女承平時期青春時光，此時不只奧匈整個歐洲工商發展都到繁華頂峰，喜愛 19 世紀「美好年代」的觀眾都能遙想那紳士淑女的復古典雅！三位小輩有事沒事溜進派對喝香檳酒翩翩起舞打鬧在一起、各言爾志「我想當進出口商」「我要當蕭邦第二」「我們女生也能做很多事」未來無限好！當然他們兩男一女如膠似漆比較尷尬的就三角曖昧、其中奧地利少男 Franz與猶太少女 Emma 本就是一對，倒是戰爭開打時唯義大利少男 Bruno被第一批徵召入伍要上前線了！小倆口倒與他精誠團結連番書信陪他度過每一刻軍旅考驗... 是否這也是種另類的三人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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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本劇既給他們設定了「奧地利、義大利＆猶太人」三個不同族群自有其象徵意義，彷彿喻示一個「Trieste 多元烏托邦」本能左右逢源四海一家、真有一天會因「左有義大利」「右有奧地利」而被逼得選邊站隊勢不兩立嗎？史實 1914 這大時代也許已必然如此、然而屬於三位主角的小時代也許仍能堅持理想做出不同。在此大時代先推義大利少男 Bruno上了前線，還好奧匈也知「義大利人不打義大利人」只會派他們去波蘭對抗俄軍，身為 Trieste的義大利人為奧匈作戰雖不情願也算是盡國民義務... 但從哪天開始那「民族情懷」甚至憤懣會造成「族群對立」勢不兩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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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匈帝國前身「哈布斯堡君主國」訴求多元族群和平共榮已近一世紀，其實在 19 世紀這「民族主義」的「革命年代」算是大逆風，既能廣設學校建立制度培植各族在地母語人才、又能發展交通商貿促進帝國境內多族群交流，以那「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對立年代來說這「多元共榮」早已走在時代前面一個世紀也不只！然而奧匈帝國傳統皇權的貴族傲慢仍開第一槍毀了這一切：貴族少男 Franz愛上猶太少女 Emma 卻被將軍爸爸 von Helfert悍然拒絕，竟把兒子扭送軍校斷了聯絡留下懷孕的 Emma 一人！幸有 Bruno大方迎娶 Emma 解她困厄，但已對「奧匈威權」留下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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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四海一家變為壁壘分明亦能從創傷開始：一直號召「義大利統一」的哥哥 Ruggero竟從原本的「言論自由」慢慢做成了「勾結境外勢力」卻失風被捕而慘遭處死！當然這也天公地道畢竟他背後真有其境外勢力：本來一戰前夕義大利還在與奧匈和德國的「三國同盟」中，只是一戰開打他們卻先置身事外靜觀其變，倒給英法發現他們同盟內部有「尚未收復的義大利」Italia irredenta這可挑撥分裂的爭議矛盾、還真透過「1915倫敦條約」成功吸收義大利跳槽協約國 (!)另闢戰線挖奧匈牆角！說穿了也不過就義大利打著「民族」之名作「帝國」大夢 XD 想藉機擴張躋身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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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家恨已變成國仇，Bruno 竟也追隨哥哥腳步偷渡義大利加入了義軍，在這 1915 義大利參戰初期他這「奧匈老兵」已有一年戰陣經驗直接當了排長很快升連長！打了兩年到了 1917 隨著戰爭愈烈奧匈威權也更雷厲風行，就連既非奧地利又非義大利的猶太女主 Emma 也把牙一咬抱著寶寶偷渡義大利當了護士！畢竟儘管老公 Bruno有名無實但情深義重、反觀情郎 Franz斷了聯絡留自己懷孕卻不聞不問，那在「義大利 vs 奧地利」間此心更能認同哪邊自一清二楚... 雖然這種從小情義延伸到大民族的「移情作用」有其非理性滑坡，但古今中外無數時代男女不也都傻傻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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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戰歷史「奧匈帝國 vs 義大利王國」的阿爾卑斯山區「義大利戰線」衝突白熱化，本劇也將迎來觀眾暗叫不要的「昨日好友明日敵人」友情大悲劇，更灑狗血的是戰陣無情你死我活碰上的還剛好就是 Bruno & Franz這對好兄弟？他們都已久經戰陣殺紅了眼、如今乍見彼此面孔彷彿瞬間回到年少青春、真能讓這「民族對立」的戰爭意識在一瞬間放下屠刀消弭於無形？而若揮別對立重拾共生放下了屠刀、那攜手共生的未來又在哪裡仍有包容空間呢？甚或就算找到邊緣角落能容你重新打造「多元烏托邦」、一個是情人老公一個是孩子的爸 XD 齊聚一堂諸般芥蒂又如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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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雖採《珍珠港》的兩男一女三角戀情還有了寶寶 XD 理應如老貝一般煽情狗血令觀眾又笑又罵？但它把「戰火愛情」浪漫公式放在義奧之交海商大城 Trieste「的里亞斯特」，三位主角混愛一場的共榮寓言娓娓道來自感動人心。至於一場各方死傷都數以十萬計的「一次世界大戰」真能期待三位主角通通歷劫歸來解這愛情難題？也許與其押寶好狗運活過戰爭，不如挺身而出控訴戰爭 (!)留下最後的人性光芒！至於多元族群「愛的結晶」二十多年後長大成人又將遇上什麼？本劇對這「排除」與「對立」的永恆警示既劍指二戰又喻示當代... 推薦關注一戰的觀眾雙十一欣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JHzNslGe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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