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 三更二之餃子
三更二之餃子 Dumplings 出品:寰亞電影製片廠 2004
監製:陳可辛
導演:陳果
主演:楊千嬅、白靈、梁家輝
編劇:李碧華
美術指導:黃炳耀
服裝指導:吳里璐
攝影指導:杜可風
音響設計:曾景祥
剪接:田十八、劉祺合
原創音樂:奚仲文
「三更」的成功,讓這個集合亞洲三國各地不同電影人的project能夠繼續。在我們看
過第一回的三部作品後,顯然,由陳可辛所指導的「回家」是最能觸動人心的一部(感謝蘇
照彬的好劇本),也是發展地最飽滿的一部,我們看見了角色所有的可能性,和結局。不知
道「輪迴」和「回憶」是否也有所謂的完整版本,只是惡評如潮的「輪迴」不過拍成三十
分鐘就讓人搖著頭打呵欠了,視覺取勝的「回憶」以冷峻構圖和銳利的線條來說一個簡單
的故事,似乎也沒有發展成為劇情長片的條件。不知道大家是否發現,「回家」在經營「
恐懼」的方式上,和其他兩部不同,無論是「輪迴」和「回憶」,我們可以不斷地看見正
統的恐怖電影運鏡,讓觀眾的驚嚇指數屢次瞬間爆表。「回家」的恐懼不是這麼來的,我
們看見在黎明和曾志偉、原麗淇的幾場對手戲,導演從不同角度的進行拍攝,然後繁複地
剪接,在時間內塞進大量的take數,加上陰森的配樂和適時的鏡外音讓觀眾坐立難安,恐
懼是逐漸發酵的。陳可辛精準地捕捉了黎明表情,妥善地區別出了偏執性格中的細膩情緒
。「回家」的成功在於觀眾對角色的移情作用成立(雖然「回憶」的結局也打動了我),在
得到高認同度這點上,或許語言文化幫了點忙,但毫無疑問,「回家」是三部中最有溫度
的一部作品。「餃子」幾乎繼承了「回家」所有的優點,並且豐富了角色的情感層次。不
過,同樣是不愉快的故事,「回家」封閉式顯然比起「餃子」的開放式來的討喜。陳果是
個好導演,可惜不是個好的商業導演,他的影片節奏緩慢,容易在劇情的進行間丟掉許多
心急的觀眾,論編劇、論導演,「餃子」都不比「回家」差,陳可辛對電影的商業性掌握
的比較好,而天長地久終究是比較對觀眾的胃口。
年老色衰的貴婦楊千嬅為了挽回老公梁家輝的心,因而來到了白靈的私家餐館,豈料
上桌的不老秘方竟然是…
「餃子」是楊千嬅在三十歲所做的重大嘗試,陳果誇她大膽,楊千嬅反誇陳果敢用她更
是大膽。我對楊和他過去的角色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那一個個大笑姑婆對我都像是來自
另一個星球的居民。然而,這是個精采而成功的嘗試,我們幾乎可以肯定今年的許多女主
角獎項的得主非她莫屬,她完全演活了這個年老色衰,色衰愛馳的貴婦,在劇本幾乎沒有
為角色多做修飾或旁枝末節的補充下,李太太這個角色竟然是如此的立體,楊千嬅的表演
層次感豐富,戲味十足。這是部低密度台詞的電影,在對白的詮釋以外,大部分的時間,
她必須透過表情和肢體動作來幫助演出,在情緒的轉換間,不論喜怒哀樂,她的表演都能
讓你真切地感受到這個角色的存在。隨著劇情的推展,楊給觀眾的感觸始終在同情和恐懼
間遞換,而且交疊地攀升上去。白靈的表演也不俗,雖然編劇對這個角色挖掘地不夠深,
雖然在末段為她揭開生命時間的面紗,這個角色還是留了太多的空白給觀眾。演員賦予了
角色鮮明的病態美感和妖異氣質,楊千嬅不見得是浮士德,但白靈的確是梅菲斯托,只是
白靈的角色動機不明朗,除了貢獻好身材和激情戲外,顯然是準備和楊千嬅配戲的設計。
我對於編劇最後選擇讓警察來將角色帶往結局很感冒(耶「回家」也是這樣),那個糊塗媽
媽的結局也太一廂情願。
我們可以看到楊所追求的「美」,其實是「愛」的異化,即使這份價值到了最後似乎
有模糊的嫌疑,楊的結局讓觀眾隨自己的喜好推想:「美麗」或「愛情」?雖然兩者可能
都早已離她而去。打從電影開鏡開始,在感受到陳果慣有都市疏離美感外,最明顯地便是
楊千嬅的悲傷,她的身影隨著鏡頭的移動呈現著無所不在的孤獨感。信仰的輪廓和懷疑的
臉孔模糊了分界,走入媚娘的房間後,她的選擇已經不復存在。我曾經一度質疑為什麼需
要一個廚師一家餐館?白靈的廚師角色是一個對照組,根據電影最後一幕,似乎也暗示了
楊千嬅真正的結局。同時,這個看似全知全能的角色,也是楊千嬅在魔道上的引路人,她
為楊承擔了初始的罪惡(交相賊?),並為她的墮落準備好材料和舞台。這個角色沒有寫好
,彷彿她也跟著掉進了情感的迴圈,但編劇卻也明白點出她信仰的是肉體的永恆。但形單
影隻的她不也說道︰要抓回男人的心。
同時,「餃子」是一部十分冷靜沉著的電影。編導能夠決於故事的激情之外,在角色
遭受凌虐的同時,找到最清楚的視野。同時保持畫面的黏稠性。未婚少女那段戲,無論是
鏡中鏡、景中景,或是交叉剪接,這些血色橫流的畫面,都殘忍地便讓人目不轉睛。楊千
嬅的進食畫面更讓人坐立難安,她的表情和神韻卻讓足以吸引劇院內每一對恐懼的雙眼。
同時,本片的技術部分非常整齊,曾景祥的音效設計完整地作出了廚師作菜和食客進食的
聲音,為餃子增添了無與倫比的立體感,每一刀、每一口都實實在在地聽入了觀眾耳中。
這部電影的幾首配樂讓我很不舒服,不過楊千嬅在隧道中和病院的那幾景的確下得很點題
,一種明白卻悅耳的荒謬,暫時抹去了楊千嬅的悲傷的輪廓。除了演員臉孔的捕捉外,杜
可風以特寫鏡頭放大拍攝料理桌上的粘板、菜刀、和食材等等物品,在螢幕上造成極大的
視覺震顫,觀眾目睹了餃子們成型和分解的過程,這幾個拍攝烹煮過程的take力道都十分
強烈,絕對讓觀眾們極度反胃。
三分之一的版本剪的不好。結局也不好。兩個女演員的神韻風采都不見了。
200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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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 == 大片酬 =/= 大票房
http://www.wretch.cc/blog/frafoa&article_id=3721077
Kate Beckinsale Lightens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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