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The Clientele / Suburban Light
音符從妳的耳邊躍過,隨後就消逝在不知名的轉角裡,但卻牽起妳的記憶,讓妳想到
60以及70年代的流行音樂,妳沒有生長在那個年代,妳甚至還沒出生,但是透過電影
、書籍、搖滾樂、和父母的記憶,妳還是能拼湊出淡淡的懷念,以及體會到時光逝去
的泛黃模糊。聽著The Clientele,這樣的情境就會自然地湧上心頭。
如果說復古有兩種極致:一種是讓妳完全聽不出來是復古的東西;另外一種則是在老
舊的美好中增添了讓人驚喜的新元素。來自倫敦的The Clientele剛好就是這樣兩種
極致的綜合體,聽著他們的音樂,會讓妳想到一個又一個頭尾相連的名字,從銀河五
百回溯Felt,透過Nick Drake找到Tim Buckley,隨著Love又發現了Wire和Joy Division
的氣息,但是一切都聽起來像極了Beatles與Beach Boys的老舊之聲,因為簡單撲實氣
質讓這些元素都收斂的一乾二淨,讓我們耳朵聽到的是溫暖窩心的Indie-Pop聲音。
主唱Alasdair Maclean的聲線聽起來像極了John Lennon溫柔時的聲音,那種充滿人文
氣質但又漫不經心的氣質絕對能讓Bealtes Fan為之傾倒,儘管在感性上體會到了她們
復古懷舊的魅力,但是在理性上卻告訴自己這是一個新式Indie-Pop樂團,因為妳可以
在裡面找到後龐克的昏暗思緒,還有C86以降粗糙單純的清新精神,甚至可以發現轉化
過的迷幻色彩,讓The Clientele的音樂聽起來是如此的柔順乖巧,但又在每一個音符
裡藏著過往時光的美好。
1997年就出道的他們卻一直到了2003年才發行了第一張專輯,看起來奇怪、推測起來
命運多桀、誤解起來會以為他們短暫的解散過,而真相是他們一直在自己的崗位上努
力著,1998年與1999年大量發行夢幻般的兩首歌七吋黑膠,並且在各式各樣的Indie-Pop
合集中出現,在倫敦的Indie圈子裡累積大量的人氣,他們甚至沒有發行任何一張專輯
,而在2000年The Clientele終於推出第一張完整程度的作品,令人意外的不是Debut
專輯,而是收錄散落各處EP與合集的精選集Suburban Light,對於Indie-Pop粉絲來說
,還有比這個更好的禮物嗎?
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完整專輯的Suburban Light(除了歌多了點之外),自始自終貫徹
著黯淡迷離的安靜氣質,以及帶有濃郁Lo-Fi低調的氣質,整張專輯勾勒出的景象就像
是靜謐無奈的夏天黑夜,從古老電晶體收音機傳出來的浪漫情歌,音樂伴隨著窗外此
起彼落的蟲聲,讓妳在昏暗的燈光下懶懶地躺在沙發上什麼事也不做,細細體會著那
宛如時光逆流的記憶倒錯,這樣的滋味跟翻著泛黃的相簿一樣酸甜交雜。
而真正讓我愛上這張專輯的卻是吉他聲線,他們聽起來就像是海邊一堆又一堆的營火
,又像天空上明亮卻讓烏雲遮遮掩掩的繁星,有點漫不經心、更有點撲朔迷離、還帶
著清淡迷幻的氣質。到底是那樣的藍調氣質讓我流連?還是宛如Flet的透明閃耀吉他
聲線讓我想念?或許根本就是從頭到尾的低調氣質讓我沈迷?Alasdair Maclean和和
已經離團的Innes Phillips兩人所編織的吉他音符才是這張專輯更引人入勝的可怕重
力。
第一首歌"I Had To Say This"馬上就讓我想到Postcard的the Go-Between,可愛純真
的低傳真氣質,裝作憂鬱但是又笨拙的唱著有趣故事,好聽的旋律配上無心沾染的黑
暗氣質,絕對能吸引花草迷的耳朵。而下一首"Rain"則是展露出嚇死人的約翰藍儂氣
質,宛如70年代Lennon在四軌錄音機的遺失錄音帶,讓懷舊古老的氛圍甚囂塵上。但
"We Could Walk Together"裡面的C86精神又把耳朵來回到那花花綠綠的傻氣懵懂裡,
就像是一個年少青澀的玩笑。
"Monday's Rain"則是展現了樂團最深情款款的一面,黑夜憂鬱的氣息瀰漫了整首歌,
動聽的旋律彷彿隨著雨水緩慢的降落著,每一種樂器都那樣的緩慢知性,就像是妳思
念著過去的愛情,或是牽著現任情人的手在迷霧中散步一樣。而"Joseph Cornell"是
個走著Post-Punk節奏的復古歌曲,讓妳想到60年代的the Kinks,順便外帶點海灘男
孩的慵懶促狹。
"(I Want You) More Than Ever"也是早期他們的名曲之一,簡樸單純的可愛情歌,不
言而喻的花草氣質,把過去前輩的小小音符通通都吸納整理,讓這首歌聽起來是清甜
又哀傷。而"As Night Is Falling"則是我偏心最衷愛的歌曲,除了歌詞寫到心坎之外
,這首歌用鍵盤鋪陳的迷離氣質更是讓人抑鬱難當,雖然旋律有點小悶,但其所延伸
的浪漫聽覺享受卻是專輯中最美妙、難以言語的。
這張精選集之後,經典的一張EP “A Fading Summer”也在同年推出,The Clientele
也漸漸地受到美國樂迷的青睞,之後的兩張專輯也都維持一貫的優異水準,但是我仍
然無法忘記第一次聽到他們時候,被牽扯出的情緒竟然是那如此的紛雜巨大,每一段
記憶都輕輕地勾著心房,微微刺痛的拉扯著。這張有人口中無聊沈悶的睡覺專輯,卻
讓我深深地愛上,或許這也只有花草迷才能體會的感受吧?
原文網址:http://blog.sina.com.tw/hydeless/article.php?pbgid=2642&entryid=76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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