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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階段歷史 第三章 美川俊治 著
若我沒記錯的話,慶應大學的場子我們是倒數第四團上場的。演場時我們
有成員拿會場找到的滅火器上台亂噴,臭氣燻天的,觀眾(自然也括台上的我們
)皆因此感到呼吸困難,還導致我們的演出被迫提早結束。當時筆者對於自己的
演出實力相當自豪,因此認為這次的表現僅是差強人意,縱然如此,我們還是
必須承認這次演出所展現出的精力實為不同凡響,若你聽過這場演出的帶子,
說不定聽得到會場的工作人員在一旁竊竊私語說: 這團可不是Shibirekurage哦!
可謂極有趣的現象。若還記得,Shibirekurage (しびれくらげ,中文意思是”
麻木的海蜇”,譯者揣測此團名取自同名的70年代增村保造電影)是與名團TACO
相關的組織,但筆者也不太確定。那時PA的監控師受不了滅火器的臭薰味便提
早收攤走人,這可造成了其他準備上場的樂團的不便,不過他們還是純靠自己
的音箱撐完全場。其他參與這場子的團還有Akebo Noise (アケボノイズ),TACO
,Pungo,不失者,Vedda Music Workshop以及the Stalin。然而根據某一版本
的說法,不失者原本是緊接於我們之後上場的,但灰野敬二見了這番情景倒是
氣沖沖地說: 看看你們竟是這樣表達自我的! 筆者是沒有當場聽見此番話所以
也無法對其真實性予以置評。本團的幾位成員也對PA監控師擅行離去的舉動感
到非常憤怒,結果是大夥兒就到處砸教室的玻璃窗,倒是,筆者認為唯一稱得
上危險示範的,便是我給人家爬上抗議用的看板,我後來發現那是學運組織的
學生立的看板,那學生還誤以為我不懷好意,想說我是來挑釁的。幸好我們的
主辦單位有人和學運的人交情不錯,我才沒釀成大禍。這經驗給了我好一個教
訓,不是咱們的地盤就得收斂一點。非常階段這次演出的陣容包括JOJO、OKA、
ZUKE、KAMI、Woo、市口章、谷口守(小名Taniyan)、筆者我以及JOJO的一位好
友Oura負責合成器,我只記得他的姓忘了他的名,他自己要求在專輯中化名為
”Sumireman” (日文中sumire指的是”菫”),不過從來沒人這樣稱呼他,
JOJO原先習慣稱呼他為Sumi桑。記憶猶新的是他一見滅火器在台上開始噴,整
個人就落荒而逃,大家可看得啼笑皆非。
如同我所說的,我們接下來的演出便是於新宿LOFT舉辦的”Flight 7 Days
”活動,由攝影師及Telegraph Record創辦人地引雄一所策劃,地引必然是當
年帶領東京New Wave潮流的先鋒人物之一。此活動其中一日特別命名為
”Unbalance Day”,內容並以關西地區的樂團為主,出場的有NG、Auschwitz
、Hoburakin以及非常階段。除了Hoburakin以外,這算是我們這些團首度於東
京的正式演出。我想,今日若說這場演出現已成傳奇,是絕對不為過,當時觀
眾皆看得目瞪口呆,十足關西風的非常階段可跌破了大家的眼鏡,連Hoburakin
對我們既存的想像也望之莫及。而隨之的情景是,大家不是被我們直接性的互
動(襲擊)嚇跑,就是愕眼無助地看著我們,似是眼神盡被突來驚瞥所穿剌。依
我的看法或許他們所目?的這般極致暴戾,實如一種極度強烈的文化衝擊。非常
階段本次演出共有十位成員上陣,包括JOJO, Oka, Zuke, Kami, Woo, 蟬丸娘
、石田、市口,谷口及筆者自己,這也算是我們有始以來最大的陣仗了。剃了
頭的Oka與Zuke一身阿兵哥裝扮昂首立佇台上,拋灑的是一桶桶的爛黏物,包括
扯爛的生魚,連牙齒都還在,他們就這樣用自己活生生的血肉作為樂器,於我
們眼前勾劃出如此詭譎難喻的情境,甚是驚絕。拜賜這次演出所帶來的震撼印
象,非常階段名聲大振,蟬丸娘台上撒尿的動作也引來觀眾議論紛紛。附帶一
提,筆者我那時穿了一身垃圾袋做的特製裝束,負責打鼓。不久非常階段的名
字便出現在關西版日刊體育報的連載系列(標題直譯為”關西熱門演唱,成人們
所未知的世界”),我被列為負責彈奏聲音訊號機。內容提及: ”美川俊治,負
責類似聲音訊號機的樂器,一種非常罕異的樂器,但根據專輯(蔵六の奇病)歌
詞內頁的註明,他負責打鼓,或許對於非常階段而言這個聲音訊號機與鼓作用
類似。” …顯然不是如此吧。我彈的是簧式的自製樂器,中音直笛裝了黑管的
吹片,再接到了自製的聲音訊號機,我將之稱為Marcolinet,報紙上說的只是
把這些樂器都混為一談。這次演出後成員們接受了情色月刊Target的訪問(我提
前回家所以沒有參與)。之後我聽其他成員說記者為了搏版面與噱頭,把訪談內
容扭曲加料到挺誇張的程度,藉此我了解到媒體的態度盡是如此不負責任。新
宿LOFT的完美演出後,我們回到京都,隨之的演出場次便又是一年一度的同志
社大學EVE祭,由其學生會負責主辦。學生會的首領也是包辦活動各項細節的是
一位名為山崎的女子(我也只記得姓忘了名,但絕對不是春美,大家稱呼她為
Masataro*。當Mada於天國注射之夜那場子演奏代表作“Yanyayayan”**,負責
vocal的就是她)。那時她提出一個點子,就是這次所有參加的樂團都要有女性
成員。這次EVE祭參加演出的單位有向井千惠、Koyuki Ito、C.Memi個別演出、
須山公美子、Honey and the Costume、Zag Arunda、RSR樂團及
C.Memi & Neo Matisse。這是首次也是最後一次非常階段少了JOJO上場,因此
我們排出了罕見的陣容: Oka、Kami、市口、谷口、Yuka、筆者我、Auschwitz
的林直人、主辦的Masataro,甚至向井千惠也加入了我們。Oka又是多瘋狂不說
也知,林直人砸了個長板凳,甚至本該是扮好”音樂人”角色的筆者也拿了把
鐵槌把烤爐砸個碎裂萬片。對這種景像陌生的觀眾,看我們開始在台上狂亂又
是落荒而逃。筆者與林直人特別對友人石橋(Ishibashi Seijiro,也是Drugstore
的員工)的稱讚頗為滿意:“很棒,就像在看雙打摔角一樣”。石橋用肉身堅護
他的器材免受後我們失控的亂襲,整個人就像是青少年盃摔角賽裏的裁判一樣
威嚴地站在一旁。在這場”地獄行”進行之間,Masataro大喊”夠了夠了!”才
把我們的魂從瘋狂狀態給撈了回來,我記得那一聲喊叫後向井就神態恍惚地佇
在那兒。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記得了。
我們在1981年最後一次上台是Studio AHIRU(スタジオあひる)的”Last Answer”
活動,從標題看來我們都猜得出這是Answer系列活動的最後一場LIVE。演出的
團體一字排開就像是整個關西地下樂壇的活百科: 非常階段、UP-MAKER、
Akai Nodo (アカイノド)、LD-50、Plutonium (プルトニウム)、Animal-Z、
Reform、NG、及Auschwitz。基於各種因素,相較從前這次演出稍嫌拘束了點。
然而於81年底我們便著手於籌劃專輯”蔵六の奇病”的發行。
(第三章 完)
中文翻譯 I-Chen Lin
原文網址請見 http://noise.as/hijokaidan-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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