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 すごいぞ、くるり。(五)
ワルツを踊れ Tanz Walzer
——文化衝擊。
大村達身離團,くるり僅剩下兩人,少了這麼優秀的吉他手固然可惜,但
くるり的下一步卻像是少了一人份的重量般又大幅躍進。這次遠赴奧地利音樂
之都維也納進行錄音,以日本搖滾樂團來說可是頭一遭,整個製作過程都不在
日本,對他們來說也是第一次。「古典樂與搖滾樂的融合」主題很清楚明白的
打出來,與維也納交響樂團合作,不單純只是加入管弦樂的編製,作曲方式也
跟著重新構思,再一次表現出嶄新的風貌。結合前作 NIKKI的流行感,變貌之
餘仍舊親民且動聽。
對我來說,ワルツを踊れ不只是「古典樂與搖滾樂的融合」,還有著「日
本人的異國文化體驗」。歌詞本裡的照片從日本各處街景變成歐風街道,數個
月來相處的錄音夥伴都是外國人,岸田繁將其觀察的角度轉個方向,以自身的
纖細感性代入維也納這異鄉之地。說到くるり的本質,其中之一是對音樂永不
退縮的冒險精神,那另一個就是始終日本人性情的情感描寫,就算跑到了歐洲
腦袋瓜裡塞滿古典樂,仍在這些異國元素的影響下刻劃出不同層面的詞句。在
JUBILEE 一曲中為離別的哀傷套用上新的解釋,離別的同時也是新的啟程,邁
向自由的喜悅也正是人們因你離去而感到悲傷的眼淚,悲喜交加的新層次讓人
無論何時一聽都覺得心頭一震。
本來有些拘謹內斂的情緒在異國情調下也增添不少浪漫感,恋人の時計和
ハヴェルカ都是僅此一次的表現。雖然主題為古典樂,くるり隱含的變態毒性
仍舊不缺席的展現於ANARCHY IN THE MUSIK中,スラヴ更是切合主題又不忘搞
怪的首選。BREMEN為後期作品中相當喜歡的一首,甚至有評論稱其為十年一度
的名曲,在整張專輯中也是領頭的水準,可能近期的單曲都還難以相比,同樣
以城市為歌名,讓人很難不去聯想到東京,而言葉はさんかく、こころは四角
簡單直接地牽動人心又是他們的拿手絕活。揮別了好友,只剩兩人卻能夠更自
由的前進,ワルツを踊れ是帶著離別淚水所完成的喜悅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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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harmonic or die
——維也納與京都,兩片兩個世界。
正常來說製作專輯的同時也會想著該如何於現場重現這些歌曲,看看ワル
ツを踊れ的製作名單,考量到成本與場地方面要十分完整的重現難度並不小,
一般巡迴時碰上新專輯的大編制曲目也只好作比較陽春的應對。但在2007年巡
迴的最終場,12月11、12日於PACIFICO横浜的演出難得的與維也納交響樂團共
演,其中的部分實況錄音便成為這組現場音源的第一片。而在這場演出的前一
週,くるり回到他們的家鄉,在京都的LIVE HOUSE老店「磔磔」也有一場演出
,正好與PACIFICO横浜的性質完全相對,收於此張的第二片。
前張專輯所開發出來的新手法終於得以在此運用,第一片最讓人驚豔的不
是ワルツを踊れ裡的歌曲,還是那些經過管絃樂重新編曲過後的舊作。記憶中
的歌曲乍聽熟悉卻幾乎變了個新樣貌,如GUILTY用弦樂堆疊取代原本的大爆炸
,本來很單純的春風瞬時華麗繽紛起來,這是某個大人物的婚禮吧。音響系走
向的惑星づくり竟然能因此重生,電子風的 WORLD'S END SUPERNOVA也徹底改
頭換面。但這些特殊版本「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彷彿把那數小時的光芒濃
縮於這張雷射小碟片中。
磔磔的音源像是得了暫時性失憶,くるり什麼時候搭過古典樂了?我們是
搖滾樂團!選曲跟著落後五年,甚至還出現了死忠老歌迷才知道的地下時期音
源。前一片是意外美味的新瓶裝舊酒,這片是重起搖滾團編製的懷舊路線,擺
出久未展現的熱情激昂,經典老歌連發,收音準確的拾起LIVE HOUSE的擁擠躁
動,真恨不得也親臨現場一起跳躍。Philharmonic or die 為くるり的過去與
現在作了一個生動的記錄,老歌迷從第一片的新編制中重新認識那些熟悉的歌
曲,新歌迷從第二片追溯他們本來的樣貌。不管在5000人的HALL還是 250人的
LIVE HOUSE,くるり用個別取向的兩張串起不同的兩邊,表現出同等水準的現
場熱力。兩個世界,卻是一個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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