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末日情緣:Max Rich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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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情緣:情感複雜的極致悲傷與失落
可悲地球人始終面臨著世界末日;彗星來襲、病毒肆虐、核能危機、機械軍團,彷彿都是
血淋淋的生存戰爭。英國導演大衛麥肯錫 (David Mackenzie) 卻帶出另一種相對「奇遇
」的末日終結。
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感官,是我們人類認識這個世界的途徑。沒有爆破、沒有
殭屍,也沒有槍戰跟血漿的《末日情緣》(Perfect Sense,2011),它雖然同樣以不知名
病症席捲全球為出發點,病毒卻不會致人於死,反而寓言式地將人類五官感知漸次剝除,
包括味覺、嗅覺、聽覺及最後最慘的視覺。伊旺麥奎格 (Ewan McGregor) 跟伊娃葛林
(Eva Green) 飾演的一對情侶在浩劫之前相識,感官卻在他們愛情開始之後一一流逝。
病毒,摧毀了人們相依相愛的情感器官;末日,則讓人們真正學會溫暖珍惜著彼此。大衛
麥肯錫最後一幕鏡頭,深深重擊我心。愛侶伸直雙手,試圖在視線渺茫模糊之際緊緊擁抱
,依偎耳語著;緊接視覺喪失、畫面黑掉,劇終。這該是我看過各種世界末日想像中,最
低迴、沉重、震撼、落淚的一刻。
愛侶沒有因為病毒而死亡;他們卻再也看不到、聽不到彼此。
因此《末日情緣》根本就是集結極致悲傷與極度失落的愛情電影。德國出生、目前定居英
國的作曲家麥克斯瑞赫特 (Max Richter),配樂完美襯住了大衛麥肯錫冷調荒涼的詩意影
像。眾多影評不外乎認為整部電影最為出色的,莫過於攝影捕捉住的美感還有美麗的鋼琴
弦樂。應該這麼說,《末日情緣》的音樂演出極重,若沒有它在一旁強力地渲染烘托,愛
侶最終遭逢末世悲劇的「慘度」必定失色不少。
我蒐藏麥克斯瑞赫特的上一部電影作品為《與巴席爾跳華爾滋》,兩者共通點都是格外孤
獨寂寥的音符。片頭序曲〈On A Turning World〉反覆不歇的鋼琴四連音,沉靜揭露著世
上運行不輟的動力來源,也就是人們的五官跟記憶;導演透過大量靜止照片與動態影像如
萬花筒般的快速播映,甚至包括台灣的街景,來呈現整個社會世界的五顏六色,還有它們
之所以美好的理由。
第三曲〈Sorrow Atoms〉堪稱本片的傷悲起源。這是喪失嗅覺之前,人類必經的可怕病症
過程,也就是無止盡、無理由地悲傷,每個人都無故嚎啕大哭,宛若遭逢一個讓人難以承
受的心理打擊;待悲傷結束,嗅覺即告消失,而麥克斯瑞赫特的琴音弦樂,寫得絲絲入扣
,聲線堆滿被放大的負面情緒。〈A Lovers Complaint〉也採取同樣變奏,末段的弦樂重
奏更是糾結得難分難捨。
由急促琴奏與小提琴獨奏帶出的〈Tenderly The Light〉,連同〈A Place We Were〉都
是另一道發展出來的旋律線,〈Overlooked〉則是作出位階調整的弦樂重奏版本。相較於
〈Sorrow Atoms〉,這段旋律顯得較富積極跟行動力,直指片中人們就算喪失了一種感官
,仍力尋其它方法來替代的不放棄意志;畢竟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總不能放棄任何生命
中該體驗到的一切美好吧?有人說《末日情緣》是美麗的奇想,因為裡面的人們不願受恐
懼給折磨,也不會趁此作亂打劫;萬惡政府不會力圖封鎖消息,邪教更不會鼓譟人們自殺
了事。
專輯中有兩段標識「情歌」的樂曲,分別屬名「Cascade」與「Nocturnal」,是屬於男女
主角的專屬樂曲。不過兩首的情境大不相同;前者鋼琴彈奏像是〈Tenderly The Light〉
的浪漫版,後者卻充斥《與巴席爾跳華爾滋》般的電子氛圍。麥克斯瑞赫特處理《末日情
緣》基本上有兩大主調,一個是鋼琴與弦樂間的和諧對話,一個則是無旋律性的電子環境
聲效,如〈Faint Pulse〉、〈Frequencies, Detectors〉、〈The Dark Abysm Of Time
〉、〈Overload〉或〈Requeim〉。突然覺得這兩種風格,就有著兩位當代巨匠葛拉斯
(Philip Glass) 跟布萊恩伊諾 (Brian Eno) 的對應感,巧合的是麥克斯瑞赫特便曾跟
兩位音樂家有過合作,無怪乎〈Overlooked〉有著葛拉斯的極簡氣質,亦如〈Overload〉
有著布萊恩伊諾的環境電氣。
最終,〈Luminous〉回到〈On A Turning World〉的初衷,四連音再度起奏,並讓弦樂帶
入。曲名字義上是「明亮的」,麥克斯瑞赫特也確實將樂音寫得光亮四射,正面能量填滿
整個五線譜,彷彿世界末日情景不再,而是溫暖邁入另一個新生命。我很喜愛這首,作曲
家也將原先破題的序曲作出盪氣迴腸的動人發展,對應於片中愛侶再也看不見彼此面容,
整個場景同時也教人心碎。於是,當琴音終結、黑幕落下,空氣間只有凝結,以及絕望的
嘆息。
在眾多關於末日光影的電影配樂中,麥克斯瑞赫特深具穿透力的樂音,如此獨特、如此浪
漫、如此深情、如此充滿著愛。
4.60 / 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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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log.roodo.com/koalalin Snow Cockroach Soundtrack Personal Reviews
"You have to get into a mindset that this is the greatest “fill-in-the-blank
”-type of movie ever made, and treat it that way. Otherwise you're just
going to blow it, and there can't be any phone-ins because your name is on it
forever. " ------ Brian Ty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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