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穿牆人》導演鴻鴻專訪

看板Ourmovies (國片)作者 (不拉不拉不拉啵)時間18年前 (2007/06/25 14:29), 編輯推噓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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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funscreen.com.tw/head.asp?H_No=138&period=112 放映週報 穿越真實與幻想的高牆- 專訪《穿牆人》導演鴻鴻 報導 / 黃怡玫 2007-6-22 熱鬧滾滾的台北電影節即將於22日登場,除了來自全球各地的新舊影片讓影迷們目不暇 給外,主要的競賽單元「國際青年導演競賽」以及「台北主題獎」更是影壇注目之焦點。 本屆「台北主題獎」入圍影片中,除了多部已上映的國片外,只有兩部劇情長片是以台 北電影節做為面世登台的處女航,一部是同時入圍「國際青年導演競賽」的《最遙遠的距 離》,另一部則是鴻鴻導演首度嘗試科幻風格的奇幻故事《穿牆人》。國片類型長久以 來受限於資金之窘迫,無法突破以寫實為主流的風格,過去《雙瞳》、《詭絲》之類驚 悚片則在外資挹注以及市場考量下,力圖正面迎擊好萊塢水準的製作規模,卻在過多相似 類型影片中鎩羽而歸。這一次,《穿牆人》要帶給台灣觀眾不同於以往的國片觀影經驗! 國片擅長的細膩與親切情感仍然不變,但利用「穿牆」這一具有科幻意味的情節設定, 鴻鴻意圖打破現實與幻想、當下與未來、甚至藝術與人生的疆界。大膽地利用美術及攝 影技巧,將人親土親的拍攝場景轉換為陌生奇異的虛擬世界,鴻鴻希望能夠突破過去國 片寫實風格的既定印象,以最單純共通的初戀故事,顛覆觀眾對國片的刻板印象。 《穿牆人》描述在不久的未來,一名叫小鐵的高中生隨著父母遷移到實境城,卻與周遭的 世界格格不入,只有在博物館工作的女孩諾諾讓他敞開心胸。有一天意外獲得一塊具有 穿越時空的石頭的他,開始穿行於各個虛擬世界,甚至遇見了彷彿是自己的分身-一個 被父親遺棄在異世界的女孩,雅紅。他的愛情似乎成為雅紅的救贖,但他所追尋的始終 是那個叫諾諾的女孩。一個看似簡單的三角戀情故事中,隱藏了豐富的象徵與隱喻,其 中可供挖掘的意涵保證能讓資深影迷大呼過癮。例如,宛如《銀翼殺手》的市集場景、小 鐵與雅紅一起觀看國語老片《白屋之戀》(白景瑞,1973),模仿電影中的情節而開啟了雅 紅的視界,這是導演鴻鴻對《Sherlock Jr.》(Buster Keaton, 1924)的致敬。 片中拍攝的場景看似奇異詭譎,但其實都是在台灣本土拍攝,已經完全被拆毀的紅毛港 聚落,雪白如“世界盡頭”的台南鹽田,看看鴻鴻導演如何善用電影技巧將我們居住的 島嶼轉化為一個令人驚奇的未來世界。 問:〈穿牆人〉原本是法國小說家馬歇爾˙埃梅的短篇小說作品,這個故事給你什 麼樣的靈感讓你開始發展為電影劇本? 鴻:這部小說我很早就讀過了,“穿牆”其實是非常多奇幻小說會有的概念。埃梅的這個 故事特別有趣,因為他諷世,他對於人間百態加以諷刺。主角是一個中年公務員, 得了穿牆的技術之後就到處去偷珠寶、搶銀行,甚至偷女人,而且人家都不相信這個 看起來像糟老頭的傢伙就是那個傳奇的江湖大道。所以他後來還刻意現身被抓,然後 他的同事都嚇一大跳說原來就是他。到了監牢裡,他還在典獄長的面前逃走。反正他 就是在那邊耍帥嘛,搞到最後他就被卡在牆裡面動彈不得。 96年的時候我住在巴黎,那時候有個畫畫的朋友住在蒙馬特,有一次我去找他,他 就帶我走蒙馬特的一條小巷,然後他就說,前面有一個穿牆人的雕像。我就說,啊, 真的嗎?因為我們都知道那個小說,都很喜歡,最後就在蒙馬特一個很小的廣場,其 實也不算廣場,是因為埃梅曾經住在那一棟樓裡面,所以就被命名為埃梅廣場。就在 樓下牆邊塑了一個穿牆人的雕像。然後我就覺得,這個很妙耶,就是真的有一個穿牆 人。所以,如果有一個故事講到最後,然後突然出現一個人還在這裡,只是變成雕像 ,我覺得蠻有趣的。這個概念就是從這裡開始,所以我第一版的劇本最後也寫說,男 主角小鐵長大之後到了蒙馬特旅遊,看到這個雕像,然後勾起他從前經歷的往事,就在 旁邊嚎啕大哭。 我的故事其實只有精神跟埃梅的《穿牆人》類似,他是穿越不同的空間,內涵 上比較是幽默小說,那我的故事沒那麼搞笑,但是我覺得基本上就是穿越的概念, 還有這個題目給我的聯想。我是把他拿來談人生到20歲之前這成長的過程,我覺得 就好像一個不斷在穿牆的過程。所以後來我為電影主題曲寫的歌詞完全就是在寫這 個東西,“前二十年是漫長的進場儀式”,這個感覺,主角一直在穿越一些他覺得阻 礙他生存的東西。我想這個主題對於現在年輕的觀眾應該是蠻有共鳴的吧。 問:《穿牆人》根據你的定義是奇幻故事,這和你之前的作品類型大相逕庭,這次選擇奇幻 題材跟自己原本的閱讀或觀影的偏好有關係嗎? 鴻:我自己是什麼類型都看,所以我一直很希望拍不同類型的東西。可是你知道在台灣拍 片的經費限制,你拍不同類型的電影,事實上整個風格,包括美術、攝影、特效,全 部都要跟著改,你沒有辦法用那麼多現實的東西,所以資金相對來講就會比拍寫實 電影要龐大。那由於這個緣故,所以我覺得很多台灣導演就受限制。比如說魏德盛要 拍個《賽德克巴萊》,吳米森也曾經有一個戰爭片的構想,戴立忍也想拍八二三砲戰 ,其實都是因為沒有辦法就地取材、用現實條件來拍,資金就爆炸,變成永遠拍不起 來。其實大家都會想要嘗試不同的類型,以我來說,我之前拍了三部電影,從《三橘 之戀》、《空中花園》到《人間喜劇》,我覺得我對這個社會要講的事情已經講完了 。在《空中花園》時,我就覺得我在電影的藝術實驗上面,想要玩的東西都玩盡了, 所以其實我覺得我可以不用再拍電影了,我不會多遺憾。但後來就是莫名奇妙寫了 這樣的一個劇本,我寫的時候不是想要自己拍的。當時我是送去參加優良劇本獎, 然後得獎。 我想,得獎後有人跟我買的話那很好,讓他們去拍,因為這個東西我知道很難 拍。這跟我以往的劇本不一樣,我以往的劇本在寫的時候,其實大概分鏡都已經想好 了。可是這個劇本沒有,就是天馬行空的寫。後來就發現沒有人跟我買(笑),我 就想申請輔導金看看。第一年他們給我300萬,我說不可能拍得起來,我不要。後來 又申請,他們給我1000萬。我那時候申請1500萬,我想我的底線就是1000萬,低於 1000萬我絕對放棄。剛好到了1000萬我就開始猶豫要不要拿。所以後來決定要拿之後 就是只能說,好,在一個2000萬的規格裡面,看怎麼樣把一個奇幻的效果做到。所以 那個時候就覺得說,好,我還是可以拍一個跟我以往電影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它還是 一個我想講的故事嘛,不然我不會寫這個劇本。但是它比較不是一個屬於成年人的 故事。因為我以往的電影都是跟著我的心智年齡來成長,有大學生戀愛的《三橘之 戀》,然後到《人間喜劇》比較複雜,講種種人際關係、父母子女、藝術跟現實的 關係。《空中花園》我覺得它是一個有點從社會批判到詩意的探討,它們其實都 蠻複雜。可是相對來講,《穿牆人》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問:《穿牆人》的故事被設定在“不久的未來”,然而電影中的場景卻同時有熟悉與陌生 的奇異感,你想要營造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時空? 鴻:這個地方當然是個華人社會,所有人都講中文,但是你不知道他在哪裡。所以都市景 有台北也有高雄。裡面小鐵他們的老師,我特別找了一個大陸人來演,楊小濱,所 以他講話是北京腔的國語。小鐵在坐捷運的時候我還自創了一些地名,比如廣播的 時候說:「這個列車的終點站是自由廣場」。想不到我們的中正紀念堂有可能要變 成自由廣場了(笑),那時候還沒有正名的風潮。自由廣場之後下一站是彩虹,那是 香港的地名,類似這些。 我希望它是一個寓言的城市,並不是一個特定的城市,這樣就有助於我講一個 奇幻故事。會放在不久的未來也是因為我覺得當我們講現實的時候,一個人要穿牆 你更覺得不可能,那你放在一個很模糊的、不久的未來,好像有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有可能發生。這是幫觀眾把柵欄給打開了。因為我們太習慣看國片就是看一個寫實的 時空。在寫實的時空中你要是出現奇幻的事情,我怕觀眾很難接受。跟我們看美國片 一樣,因為美國對我們來說其實就是一個不久的未來,或者是另一個時空。你看國外 的東西,這些幻想的東西反而比較容易接受,可是你看臺灣的就會比較困難,因為 我們太熟悉了。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要把它拉遠一點,所以在架構上面就先這樣預設。 問:故事中有許多個“異世界”的設定,其中小鐵的家鄉以及雅紅身處的世界都是現在已經 被拆除的紅毛港附近拍攝的,成為很珍貴的紀錄畫面,是否請你談一下如何將老舊的社 區融入你的奇幻場景中。 鴻:紅毛港是從國民政府遷臺以來,完全停建的一個區域,因為要做港口建設什麼的, 房子都不能改建,所以它一直都維持一個大概四、五十年前的樣貌。其實我們本來 不知道要拆,之前我去高雄勘景的時候,有當地的朋友帶我去看紅毛港那些建築、 街巷,我就覺得很有味道。後來聽說其實侯導也去那邊拍過,《最好的時光》第一 段的彈子房就是在紅毛港拍的,其實它是那個味道。等我們準備要去拍,開始接洽的 時候就發現說怎麼有房子已經在拆?因為那時候片子還在籌備,還沒有要開拍。我們 就一直跟高雄市政府商量說,可不可以哪幾棟留下來,等我們一個月。所以我們06年 11月底一開拍,立刻就南下去紅毛港拍。 其實那時候就發現說整個紅毛港已經拆掉一大半了,真的就剩下我們要拍的孤零 零的幾棟,反而造成了更猛的視覺效果,所以我們決定就是這個場景去拍。本來想要 去拍紅毛港的那個感覺是說,我希望小鐵的虛擬世界蠻像他從前離開的那個世界。就 是你看到電影一開始他們搬家的場景,事實上那個場景也是在紅毛港拍的。其實小 鐵也是有點念舊的,會懷念他壞掉的機器人,在夢中會回到他過去的世界,只是那 個世界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機本上,他的虛擬世界或是他的內在世界是由他 建立起來的。你也可以說他是一個戀慕子宮傾向的人(笑)。他一直想要回去那個 空間裡面,結果在那個空間裡面他又遇到一個是可能沒有出生過的女孩。 問:除了拍攝地點以外,還運用哪些特殊的拍攝手法來營造出陌生及未來的感覺? 鴻:我們用了好幾種手法,是我跟美術、攝影一起討論出來的。先講選用實景的部分, 片中有兩個時空,一個是虛擬世界。攝影就這個就先建議說虛擬世界可以用黑白來 拍。那我本來想的沒有那麼極端,我想可以用單色,而且可以每到一個虛擬世界我 可以變一種色調。他建議用黑白來拍我覺得也蠻好的,就讓片子很明顯的區隔成兩塊 的世界,不需要囉嗦。而且黑白片還可以把現實世界改變成一個我們不那麼熟悉的樣 貌,這是一種方法。然後我們又用了一個背後投影的方法,基本上整部片子就是小鐵 的內心世界嘛,他就是一個很鬱卒、很龜毛的男生。基本上他就是活在自己的空間裡 面,所以他跟外界的接觸我覺得說用背後投影的話,可以製造一個效果。第一個背 投是黑白的,他人是彩色的,可以讓觀眾感覺到這是他的一個內心世界,不是一個那 麼寫實的世界。而且背投是平面的,然後他是立體的,也會造成一個奇特的視覺效 果。因為背投雖然是平面的,可是我們還是看得到景深,只是質感很明顯的不一樣。 這個方法其實是從Lars Von Trier的《歐洲特快車》學來的。 其實以前的好萊塢、希區考克他們也有使用背投,但是不會那麼明顯,拉斯馮提 爾是第一個我們看到把背投很誇張當風格化的技巧來使用,而且黑白彩色交錯的。 我們基本上就是學習他這個方法,然後放在小鐵的內心世界這個部份,也以這個視覺 效果幫後來的虛擬世界整個變成黑白片做一個伏筆,讓觀眾先習慣這個世界有黑白的 東西,到最後整個世界變黑白的時候,我希望觀眾就不會覺得那麼跳。 那還有就是我們在選用實景的時候,我們也選一些讓大家比較陌生的場景和建築。 我們很大宗是在內湖工業園區拍攝的,那邊真的有一些很怪的建築,就是你遠看還 不覺得,你近看、在那個建築下面或在它前面的時候,真的是蠻怪的,它會建造一 種未來感。那另外一個也是在攝影上面,就是我們所有的夜戲其實我們的天空都是 藍的,我們沒有全黑的天空。觀眾可能不會意識到這個細節,但是我覺得它也有助 於整個電影的色調,它就是跟一般的寫實電影不那麼一樣,當我們看到夜晚的時候它 都好像有一點點藍藍的。 問:看過你的電影的觀眾可能都會發現你的作品裡充滿許多意象,你期望觀眾如何來理解 這些象徵及隱喻? 鴻:其實我講故事的原則從來沒有變過,就是說,當然我會放進去很多我自己的想法、 意象等等,對這些東西比較敏感的人,我相信他在這個故事裡面會得到更多的樂趣。 但是完全不瞭的人,你也可以從頭到尾很安靜地、沒有人來煩你地看完一個故事。 其實我每部電影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像《三橘》其實後面也有一些莫名奇妙的鏡頭, 像洗衣機、小玩具在轉來轉去啦。我覺得這些設計,你把它當成故事的一部分也好, 把它當成一個意象也可以,對我來說完全都能夠自圓其說。就這點來講我覺得我是蠻 古典的一個敘事者,我不希望打擾觀眾看故事的興致,這些東西我就偷偷藏在那邊。 就像《穿牆人》裡面這兩個女孩,他們一個是戴電子耳,一個是以前看不見。後來 聽不見的變聽見了,然後看不見的談了戀愛之後就看的見了。這樣的情節你也可以 去講它的象徵意義,但是你也可以完全無視於這個東西的存在,還是可以看完一個故 事。那我覺得ok阿,講故事本來就應該這樣。我仰慕的那些古典小說家們,比如說 福婁拜,他寫《包法利夫人》裡面充滿各式各樣的意象,但是你也可以囫圇吞棗, 當作言情小說看,但是如果你“看進去”的時候會覺得真是了不起,一個多精密的 結構。 問:你的影像有一種獨特的韻律感,是否受到詩作的影響?你自己會如何形容,剪接的時 候如何掌握、形塑韻律感? 鴻:我不承認這是詩的韻律感,因為「詩的韻律感」這個說法很籠統,其實就像詩意有很 多種方式,詩有很多不同種的節奏。應該說我重視韻律感,但是這種韻律感不是現在 時下很多電影所追求的電影感,是一種快節奏的東西,劈哩啪喇很多影像、很炫。 我從《三橘》開始就比較強調一種內在的律動,你觀察主角的世界、進入這個世界,跟 他接觸,感受他的方式。像《三橘》從一開始比較寫實,到後半部慢慢進入一個內 在追尋的過程。我那時候就已經在嘗試這個東西,可是還有點笨拙啦。 《穿牆人》這部片我覺得是在整體韻律上面我自己比較滿意的,因為我在拍片跟 剪片的時候,我會考慮到節奏跟音樂。我覺得我大概是台灣很少數的導演,在拍片的 時候就有把音樂的元素考慮進去的。很多都是電影剪完了,然後拿去配樂,可是我 在拍的時候我通常就已經感覺到,這段應該用什麼樣的音樂、用什麼樣的節奏。 比如說有一條我們稱之為「狼犬巷道」,就是諾諾跟小鐵在那邊遇到一條狗,小鐵後 來獨自回去那條小巷。他們兩個在那邊談戀愛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段應該是用楚浮的 感覺來拍,就是像楚浮電影那樣行雲流水的韻律感。那他們在轉蛋店的時候,我覺得 就應該是一個比較活潑的氣氛,其實鏡頭裡只有兩個人,可是好像有很多人同時在講 話的那種感覺。所以我就選用了一個像街頭藝人手風琴的音樂,去強調那種感覺。 而且小鐵後來開始進入虛擬世界之後,他的這種進出之間,就變成說你必須跟著他的 感覺方式在走。我希望觀眾能夠完全投入小鐵這個角色,他在想什麼、他在感覺什麼 ,整個節奏就跟著這種感覺在走吧。 問:談到本片的音樂,看過《三橘之戀》的觀眾都知道劉季陵的音樂跟你的影像非常的適合 ,而且就算抽離了影像,他的音樂本身還是非常的好聽。談一下倆人這次的合作。 鴻:其實《空中花園》也是他的配樂,可是這部片有些東西比較跟《三橘》類似,因為它 也是一個跟初戀有關的故事。那我其實用的一些旋律是他在《三橘》那個時期做的, 但是那個時候沒用到,現在我又把它拿回來用。劉季陵發現配完《三橘》之後,他也 寫不出這種音樂了。《穿牆人》裡面全部的音樂都是劉季陵的原創,除了一首聖歌, 就是雅紅來到現實世界的時候,我用了一首亞美尼亞聖歌。做這部電影他也覺得蠻刺 激的,有不同的世界讓他發揮,他覺得表現幅度比較大,不像《三橘》就只有一種情 調。但是仍然保有《三橘》的情感,新添的是關於未來奇幻世界,或者科技廢墟那樣 一個世界的情調。季陵能做的音樂幅度非常大,他是學古典音樂出身的,但是他很 喜歡重金屬,他組過一個重金屬的團,現在解散了,現在他自己在玩電子音樂玩得很 高興。像這部片他就一直覺得說,我們沒有放更多電子音樂進去他覺得很可惜,他 已經做了一大堆給我了。 我們合作的方式是他看了整個劇本之後,他抓一些感覺,先去做一些音樂。他 還不知道這個音樂會放在哪裡,我也不見得用得上,但我就拿這個音樂,然後這裡擺 擺看、那裡擺擺看。所以我會先聽他三、五十段旋律吧,挑一些東西出來,然後再跟 他一起看初剪的版本。音樂其實是我放的,不是他放的,那我覺得這段可能可以放 這個旋律,大概用什麼樣的樂器,在樂器上面他也會有一些建議給我,或是他有各種 不一樣的版本給我挑。這部片子的音樂其實是看著影像錄的,倒過來,所以他有很多旋 律是事先做好,但是最後還是根據剪接的版本去把長度給喬到對再錄。 問:台北電影節是《穿牆人》第一次的正式曝光,請你向我們的讀者推薦本片非看不 可的理由。 鴻:哇,這個原因太多了耶。第一個,我覺得在視覺上來講,這應該是一個台灣電影史 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電影類型。以前我們有過一些號稱是科幻片,但是沒有這麼的徹 底,就是在視覺上、在美感上都徹底顛覆國片寫實主義的印象。我希望大家來看看說 ,台灣電影在這樣的條件底下還可以拍成什麼樣子。第二個我覺得是可以來看演員, 看這三個年輕的男女主角。雖然張永政之前完全沒有知名度,但是我覺得大家看完 之後會覺得我們又出現一個好演員。李佳穎也是人見人愛,路嘉欣則是突破她以往給 人家的印象,應該也不錯。我覺得可以看到三個全新的演員,但是表現這麼漂亮, 會是個蠻過癮的看電影的經驗。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30.162.60 ※ 編輯: Biscuits 來自: 125.230.162.60 (06/25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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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牆人是台北「電影」獎,不是主題獎,記者傻傻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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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已經更正了,感謝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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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代碼(AID): #16Vs3Wcs (Ourmov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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