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 Seediq Bale賽德克‧巴萊
圖一點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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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德克˙巴萊》,乃台灣電影繼《海角七號》後的又一復興史詩鉅作,以賽德克族
頭目莫那‧魯道角度演繹知名的抗日運動—「霧社事件」。循例先簡介史實:霧社事件發
生於西元1930年,當時台灣處於日本殖民時代,賽德克族馬赫坡社頭目莫那‧魯道不滿族
人受到日本長年的壓迫剝削、強制勞役、遲發工錢,日警甚至對原住民婦女始亂終棄,加
上台灣總督府以教化為名大幅限縮原住民的傳統生活模式,原住民文化逐漸流失、經濟瀕
臨困難,馬赫坡社婚宴時莫那‧魯道長子更遭日警歧視發生鬥毆,冰凍三尺,莫那‧魯道
終致奮起襲擊,聯合賽德克族6社起事,10月27日先殺死馬赫坡社駐警,奪取附近駐在所
內槍彈,300餘名戰士早晨集結於日本銳意發展的山地城鎮霧社(今南投縣仁愛鄉),發動
拂曉攻擊,無差別「出草」日本人,連參與霧社公學校運動會的日本婦孺亦遭殺害,造成
150名日本人等傷亡,並切斷聯外的電話線路與輕便鐵道。
霧社事件隨即震動日本當局,台灣總督府動員日本軍警反攻霧社,賽德克族退出霧社
以山險自守,但日本軍警出動山砲發射毒氣彈與飛機進行轟炸,攻陷原住民村落使賽德克
族補給困難,並利用與起事6社不合的其他原住民組成「味方蕃」襲擊隊,逐步縮小包圍
圈,賽德克族部分婦孺先自縊於樹林,其餘陸續投降,莫那‧魯道見頹勢難挽,也飲彈自
盡,11月下旬日本便基本平定霧社事件,也終結了台灣人於日本時代最後一次武裝抗日行
動,但莫那‧魯道的遺體卻於1933年才被尋獲。霧社事件結束後,賽德克族人6社倖存的
298人被遷往川中島(今南投縣仁愛鄉清流部落),又遭到日本警察煽動仇敵原住民部落夜
襲,是為「第二次霧社事件」,讓霧社事件的遺緒再添血淚。
2011年的《賽德克˙巴萊》耗資7億,連我也買預售票上電影院支持,現已拆除林口
霧社街片場當時都專程參觀。不過身為一名愛看甚至專看史詩大片的觀眾,卻對心得難以
下筆。走出戲院與重看DVD版本,往往都深陷於原民悠揚的曲調,感受到怎樣都化不開,
難以言喻的沉重。好似這場悲劇猶如註定,如相同軌道但方向相反的兩輛列車,終將急速
飛馳,無法避免地迎面對撞。
為完整交代劇情,本片分為《太陽旗》與《彩虹橋》上下兩集。本片不避諱原住民的
生活型態,開場便是原住民部落間的獵場衝突,在台灣高山深澗的壯麗下,更折射出山地
生活的殘忍真實,並由莫那‧魯道高大的身材、健壯的肌肉與剽悍的戰士姿態,帶出他桀
敖不馴的靈魂。但中國不敵日本的船堅炮利,阻止不了日本殖民台灣,原住民即便不停地
「出草」仇殺,同樣難擋時代的巨輪,只剩不想讓異族進入部落的高聲悲鳴。
原住民因生存的殘酷,孕育出的狩獵價值觀與生活型態明顯與日本的「現代化」要求
格格不入。於賽德克婚禮的群舞歡慶便深刻體現,莫那‧魯道之子手刃獵物分享與共飲小
米酒表示善意的風俗,隨即遭日本警察無視、嚴拒甚至大怒攻擊。
長期的歧視與誤解、日本強加於上的「文明開化」、莫那‧魯道在瀑布旁關於日本人
統治與花岡一郎的一席深談,堆疊成莫那‧魯道一句「再二十年就不是賽德克!」那對失
去文化的怒吼,更沉痛地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而倒下的太陽旗,屍橫遍野、婦孺全滅的學
校操場,滿身掛槍的莫那‧魯道回敬「如果文明是要我們卑躬屈膝,那我就讓你們看見野
蠻的驕傲!」。悲劇終究一觸即發。
本片敘述手法灌注在呈現史實,許多鏡頭都極為血腥。「血祭祖靈」成為抵抗的信念
,大批婦孺為不拖累戰士,竟集體上吊自殺的畫面讓人震撼。初期伏擊與游擊戰的勝利,
映襯出原住民於山地戰的靈活及侷限,日本軍隊飛機大砲等現代化武器壓境,收編敵對原
住民,加上糜爛性炮彈。原民戰士只能節節敗退,最終在悲壯的歌舞後走上通往祖靈的彩
虹橋。
片中藉由森林中砲火炸裂,形成華麗的火花,造就奇詭的美麗。在迴盪的原民古調下
,益顯戰爭的殘酷與荒謬。具體呈現文明的衝突,但深沉的狩獵靈魂、寧死不屈的壯烈竟
如同日本所重視之「櫻花在最美時凋落」,也讓日本指揮官發出武士道精神再現的喟嘆,
雖呼應片名《賽德克˙巴萊》,賽德克語意為「真正的人」,更無疑是這場悲劇的最大諷
刺。
選角方面刻意偏素人取向,但主角莫那‧魯道青年版的游大慶到中年版林慶台,眼神
自狂妄不羈轉為堅毅內斂卻帶殺氣,也恰如其分地呈現他心境的轉變。但本片更像是群相
劇,人物繁多,著重呈現事件,不過我印象最深的還是身兼賽德克族人與日本警察,極富
衝突性的矛盾人物─花岡一郎與花岡二郎,無論是賽德克族人的不諒解、日本人的歧視,
自身認同的矛盾,最後只能由宅邸壁面的訣別書法體現兩人弄於造化,無法兩全的悲戚心
情。
最終導致霧社事件此一悲劇的背後原因發人深省,同時是台灣社會的歷史縮影,儘管
本片部分鏡頭為求忠實還原,過分血腥,但這段屬於台灣的故事仍然值得觀眾再次細細品
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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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Davidking (118.167.33.148), 09/24/2018 12:5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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