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霹靂兒女傳（二）女兒心

看板Palmar_Drama (布袋戲劇)作者markwu123 (統一獅Ace投手：馬克吳)時間18年前 (2007/05/09 17:53)推噓7(7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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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神蠶宮就是一切從小到大，我的使命就是好好學習治國的道理，好好鍛鍊身體好保護我們這得來不易的小小國度，老師說，姆媽說，每個都說，這個國家是得來不易的，這個國家是世上僅有的，在這裡面，我們不用仰著別人的鼻息，所以瑤池啊，你要好好的念書，以後才能學前賢們，好好的保護邦內的人民我也真的這樣做了禮樂射御書數，古六藝，今不具，可是對我來說，這是基本中的基本，身為一個治理國家的君主，這些都是要具備的，特別是我們國家，姆媽說：我們不比所謂的男人弱甚至男人不能做到的，我們都做得到，甚至比他們強就算是這樣子，我依然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自從十六歲那一年，紅事來了之後，有的時侯在夜晚，都會有一種感覺。好像身體裡蠶繭裡面有一隻想要衝出蠶繭的大蛾，他不斷地嘗試著想要離開，有時夜裡，他似乎會在我的身體亂竄，他爬行過的地方，都是紅紅的。有時夢裡驚醒，全身熱烘烘的，好像那隻蛾，愈陷愈深，愈來愈急。每當如此，我都會去到河邊去，整個人跳入河中，想辦法冷卻他。然而我不敢對姆媽講，不敢對老師講，甚至不敢對自已講，之後每當出現這樣的夢的時侯，我會更努力的去練習老師所教授我的東西，讓自已忘掉那隻被困著的蠶蠶是神蠶宮最重要的東西每年到了夏天，就會有從南方來的賈人，來著桑種，柞種來到我們國度，育蠶季更是我國的年度盛事，我國以蠶立國，靠著養蠶取絲和鄰國交換商品，姆媽常常說，女人就像一隻蠶一樣，永遠總是把吃下去的東西，化作美麗的蠶絲，而不是只會吃不會做的豬一樣。老師也說，神蠶宮的女人是不用靠男人過活的。育蠶季開始之後，老師會帶著我去民間看一下民間的百姓的生活，也是我第一次聽到它，見到他。我還忘不了第一次看到養蠶娘在養飼蠶的情形，蠶蟲在養蠶娘所舖排好的養蠶窩中緩緩爬行，養蠶娘不間斷的以桑葉，柞葉餵食蠶蟲，蠶蟲就在這個養蠶窩中慢慢長大，等到結網的時侯，自然間的野蠶結的是橢圓球狀的繭，可是由於取絲的方便，有一部份的蠶蟲，是不給他有支架的，就讓他在軟布上作繭，他沒有了依靠讓他編成橢圓狀的繭，他只能一直吐絲，一直吐絲，直到死為止。縹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縹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縹有梅頃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謂兮在一路上，我有次聽到年輕的養蠶女在唱著這首歌，這首歌，我沒有聽過，可是真的很好聽，悅耳，我想要問問老師這是什麼歌，是不是可以教我，只見一向對我和顏悅色的老師，這次卻鐵青著臉罵我這是邪淫之詞，叫我不要聽，這個時侯，也是第一次遇到了他「這算什麼邪淫之詞？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你你！瑤池，我們快走，那來的野人，走」老師一把扯著我就走，我回頭一看，他那紫色的頭髮映入了我的眼中。他是我一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九郎。一愛過的男人，九郎。他來自江南，普九年是他的名字，對於他而言，認識我是他一輩子沒有想過的偶然，這個偶然很老套的讓他的人生起了變化，而對我而言，他就是君子之德風。神蠶宮位處北域，常年看不到幾次綠意，他跟我說，江南是一片綠色的大地，偶爾下場雨之後，那綠更是青春豔麗，草木鮮明，而且四季如春，對於我而言，江南真是一個夢想的大地，可是他也對我說，北方不是不好，也有優點的，我問他是什麼？他開始輕輕唱起「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國，佳人難再得」我一聽臉都紅了，也不理他，就回到了神蠶宮，回到了自已的居室當中，當天，我又夢到了那隻大蛾了，半夜裡我驚醒過來，衝出了居室，衝到了大河邊，一口氣投入河中，當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河中游泳，試圖忘記那種感覺，可是忘不了那種感覺，忘不了普九年他所唱的詩歌，忘不了一切。那天晚上我的失蹤，驚動了所有神蠶宮的人，這是第一次有王女在半夜跑出宮外，原因盡然是為了游水，這對姆媽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至極，他不了解為什麼我要跑出宮外我不敢跟他說，是為了那隻大蛾，或者是為了普九年他所吟唱的詩歌，我面對著姆媽和老師的雙眼，只是低著頭，抿著嘴不講話，老師拍拍我的頭，和姆媽說，只是小孩子性子睡不著而已，沒關係的，只是我看著老師笑吟吟的臉，心中突然一陣奇怪的感覺，為什麼他們要緊張？我又不是什麼人，神蠶宮的王女有這麼重要嗎？從那天之後，我的寢居的守衛增多了，晚上想出去見普九年的機會變少了，但是，我還是盡我力出宮外找普九年，聽他講講有關於江南的事情，聽他唱唱江南小調，有的時侯甚至不說話，只是單純地坐在他的身邊，感受一絲他身上尚存的南方氣息，在他的身邊我只覺得輕鬆，彷彿我不再是神蠶宮的王女，我只是他身邊，聽他唱歌的小女孩。直到某一天他開口問我「想不想去看看江南的景色？」「啊？」「想要去嗎？現在正值清明時份喔」「這…」我沒有回答他，我就回了神蠶宮，對我而言，神蠶宮就是一切，是我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就算是育蠶季的時侯，我可以出宮外溜達，但是這也還是廣義的神蠶宮，換句話說，我幾乎沒有離開過神蠶宮，一次都沒有。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自已就好像一隻蠶一樣，被神蠶宮這個大繭團團包著，讓我寸步難行。於是乎，我向姆媽提出了要求，我想出宮外看看看看不一樣世界！姆媽似乎很震驚，在他的思考當中，幾乎不存在這樣的事情，在他的想法中，神蠶宮似乎是他的全世界，他從來沒有去想過要離開神蠶宮，所以他對我的要求，感到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姆媽的表情是我從來沒看過的，一向高高在上，有時慈祥，有時嚴格的姆媽，這種驚慌失措的表情，應該是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可是這個時侯的他，卻是最無助的，因為姆媽發現，她的女兒，不再像是他，和他身後的那些祖先，對於姆媽而言，這也是不敢想像的，最後，老師代替他問了我，為什麼我要出宮？「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而已，看看別人口中所說的江南風光是不是真的這麼美麗」我一直強烈的對姆媽解釋我的用意，只是姆媽一直不肯，他總是說神蠶宮的王女，是不可以離開神蠶宮領地的，自古都是如此。我不當王女了！我用力的對姆媽喊了出來。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間我的心中飄出了這樣的雲朵，從小到大，似乎這樣的想法總是一閃而過，自我有記憶以來，我一直都是王女，姆媽一直教導我要如何為國為民，我從小就準備要執掌神蠶宮的，不當王女，我還能做什麼？不當王女，我可以做什麼？可是至少我不會被約束，至少我可以出宮去，可以去江南！從這一天之後，我就被鎖在房間裡面，那都出不去了，姆媽和老師的商量是把我關一陣子然後把為什麼我要離開的原因找出來，老師和姆媽提起了九郎，他們懷疑這是為什麼我變了的原因，其實我一點都沒變，我只是知道了不一樣的東西，是除了神蠶宮，還有禮樂射御書數，與王女以外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的，守衛我房門的衛士們愈來愈少，宮中的氣氛也慢慢的不對了起來，宮裡的大家，每個人都是臉色緊繃，一臉肅殺之氣。從我有印象以來，從來沒看過宮中的人是這樣子的緊張。我只能夠衛士們，或是每天來看我的姆媽其中的隻言片語猜到一二。可能是南方的國家，最近行動異常，邊境地帶軍隊時常有過於積極的行動，姆媽對此憂心忡忡而且情勢也真的有點危急，因為連守衛我的衛士都紛紛被調到前線去。我可能很快就可以出來了。我心中暗暗跟自已講只是沒想到救我的人還是他。九郎他不知道從那邊弄來了一套衛士的衣服，混到了宮中，由於宮中人心惶惶，讓他便於行事。不過也是花了他三天的時間，才找到我的房門。當他出現在我的房門之前，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只是淡淡的對我笑，說春天要過了，再不去江南就來不及了。我就跟著九郎他出了宮，九郎一切都和我說了，九郎…他其實是不懷好意。九郎當初是有著目的來接近我的，這和南方的國家侵犯我國有關，九郎是南國的軍師，他提出了要綁走我這個計畫，只是他說他沒想到他會真的喜歡上我，對他而言，這是個意外。只是他也是逼不得已要這樣做的。一路上我靜靜的聽著他述說他如何的不得志。似乎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可是他還是他，我還是喜歡這樣的他，不管他是如何。九郎將本來的計畫慢慢的對我說，他們計畫帶走我後，趁神蠶宮一片混亂之時，再趁機對神蠶宮提出條件來換取我的自由，我從來沒想過我是這樣值得的，如果說我只是一介平民老百姓，今天他們就不會提出這樣的計畫來吧，只是我如果是平民老百姓，那我還遇的見九郎嗎？從來我就沒想過我是和人不一樣的。九郎很訝異我沒有發現自已是不一樣的，九郎對我說，如果他是我，他一定會好好運用自已的地位，去做心中想做事，去一展自已的抱負，我不懂，九郎為什麼不能做心中的事？突然間，兩邊響起了吵鬧聲，我像驚慌的小鳥窩在九郎身旁，我見九郎臉色鐵青，九郎說是他們的部隊，是來捉拿九郎的。我們像發了瘋一樣的快速逃走，只是他們就好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九郎和我都在格鬥的過程之中，受了傷，最後終究被攔了下來了。九郎被人帶走了，我也被人壓去見南國的君主，南國的君主看到我，目光中好像有一種特殊的神情，似乎在他的眼睛中，住著一隻蜘蛛，想要張開大網，將我吃下肚中，我不敢直視著他，南國君主卻要我一直看著他，最後，他把我帶到了一個房間，關了起來，不讓我出去。南國的君王，就把我封隔起來了，每天三餐給予我十分豐富的飲食，只是我沒有自由只是當我每每吃下這下飲食之時，我往往看到被排來管理，或說是監督我的人欽羡著我不解，問了他們之後，才明白這在他們而言，是十分珍貴的食物，我又問了他們要不要一起吃，他連忙回絕我，並說我們之間階級有分，不可以這樣子共食，我不懂，為什麼我和他不一樣，一直問他，為什麼不一樣，他也只是說就是不一樣，這是與天俱來的，沒有為什麼。南國君王倒是每天都來看我，看我的時侯，還是目光如一隻蜘蛛一樣，像要把我張網抓著，每次他的到來，我就一直害怕著。某一天夜裡，突然我的房門被用力的開了來，我在睡夢中驚醒，是九郎，他的臉雖然滿是傷痕，但是我知道他是我的九郎，九郎一找到我，就連忙拉了我向外跑，每每遇到追兵，九郎就好像一團火焰將這些追兵燒盡。只是九郎雖然連殺數十人，只是遇到的敵人愈來愈多，愈來愈多，我們終於被團團圍著，只見到南國君主一臉獰笑著帶著人馬看著我們。原來這是他的一場遊戲，他想要讓我們明白，再怎麼樣子，我們一定逃不出他的手心兵士將九郎拉了出去，將他綁在了大樹上，而南國君主用力的撕下了我的衣裳，讓我渾身赤裸的站在眾多兵士之中，九郎不忍心看著我，可是兵士們用刀割去了九郎的眼皮，九郎慘叫一聲，在南國君主進入我的身體之時，我看到九郎的眼中流下血來。我不知道從那來生出的力氣，用力的推開南國君主，沒命的逃跑。在我身後，只聽到，九郎悽厲的叫聲，叫我快跑… 醒來之後，我躺在我的床上，床邊姆媽和老師正緊張著看著我，我覺得好累好累，姆媽坐在我的床邊，摸著我的頭髮，直說我是可憐的孩子，只因為我是神蠶宮的王女，就要受到這樣子的苦，我真的好迷惑，為什麼九郎羨慕我，為什麼姆媽說我可憐，我真的不懂為什麼要這樣，只是我感覺，如果我比別人強，我就不會受到人家欺負，我心中暗暗下了決定，我不願意再看到這樣子的我，我不想再被別人欺負。我休養了幾個月之後才能從床上起來，在這段時間，我一直問姆媽，九郎怎麼了姆媽一直不願講，最後，老師偷偷的跟我說，九郎被人全身打傷，頭骨被打歪，鼻子被劓掉，四肢折斷，丟在神蠶宮的門口，姆媽和老師找來了最好醫生，將他醫治只是有一天，他突然不見了，只留下一張字條，說或許他是一個災難之星，如果沒有他，我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神蠶宮因為這次的紛爭，或多或少改變了許多，姆媽這些日子既是擔心著我的下落，又擔心著南國和神蠶宮的問題，勞心勞力，最後病倒了，我每天日已繼夜的在他身邊照顧著他，為他祈禱只是…再多的呼喊，姆媽也不會再回來了，我知道以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而我，我是百朝武后，通瑤池，未來的神蠶宮之主。我立誓不要再讓人欺悔我，因為我是通瑤池寫得不好，多多指教 -- 沒有比把才能、技術及人格完全混為一談更傻的事了。把勝利的原因完全歸功於道德的優越，簡直就是可笑到家了。--楊威利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5.51.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