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 姜雲玉《客家歌謠精選》
聽完了姜雲玉老師1995年的專輯，很有意思。單獨聽她這張，大概只聽得出她唱
得好，她音色好，前12首用國樂團伴奏、後4首用傳統樂團伴奏，也頗耐比較。要比
較，就要和其他人唱的來比較。她的路數，取的是各種路數的中庸：傳統的、台灣
學院系統的、大陸民族聲樂系統的，她都取用，而自有斟酌損益，不過頭。
傳統的腔調，失之太土，所謂「嘔啞嘲哳難為聽」，雖然我們近年的審美觀改了
，認為老土才對勁，嘔啞嘲哳才夠味，但真塞給你幾張原生態的錄音，你也不一定聽
得下去；那樣原生態的唱法，也未必適合照搬到音樂廳和錄音室裡。台灣學院系統的
腔調，失之太「廟」，我們的音樂老師總想把國樂做出一派大雅之堂的氣象，用心是
好的，但這「廟堂趣味」（王鼎鈞語）往往會妨害文學和音樂的本質，小孩在音樂課
、中廣、電視上聽多了這調調，也就倒胃口了。中共搞的民族聲樂，則失之太露，總
要拔高、尖露，大紅大亮；這種唱法在晉陜山區有它自然的需要，換到開敞的舞台和
音樂廳也這麼唱，又用來向黨和祖國表忠，就噁心了。
客家人善於折中，姜雲玉老師也把三個系統的風格都接到了，她的演唱，就兼具
眾家的長處，而去掉了短處。老師說，她沒有特別靠近哪一派，就是用自己覺得自然
的唱法去唱，不特別講求表現什麼，碰到較難的曲子再用些聲樂技巧，如此而已。這
個圓融的境界，其實也就是傳統藝術一貫講求的，缺點就是不搶眼，不顯山露水。傳
統客家歌謠又向來是小眾的東西，出了客家界與教育界沒多少人會聽，所以二十年來
沒有多少人知道也是很合理的。而在圈內，這樣調和折衷又悅耳的表現，可想而知，
一定都是稱讚，不是說很好，就是說不錯；要說到深入的評論與討論，只可能在大陸
，因為大陸有很多識者不滿他們那套民族美聲的搞法，姜雲玉老師這張正好可以作為
他山之玉。但即便如此，也頂多在那個圈子裡泛起一點風波吧。
我的國中音樂老師真不簡單，但要認識到她不簡單之處，也不簡單！待我再多聽
一些，日後繼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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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到了。看著，
當我推開這大門，
重新震醒你們的時候，那光芒－－
這光芒，便是一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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