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 愛情,不用尋找–一段在過去中探索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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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不用尋找》〔Broken Flowers〕是一部商業化的獨立製片,也
是編劇兼導演吉姆賈木許〔Jim Jarmusche〕最平易近人的一部片子。
話這麼說,《愛情,不用尋找》仍沒有商業大片那般容易看,它需要觀
眾平心靜氣細細品嚐其箇中滋味。片子用一個一個橋段組成,有點類似
舞台劇的手法,一景結束後就漸暗淡出,下一景開始。有幾個場景是沒
有對白的,或許你只會看到一個人孤坐在沙發上十秒鐘場景就結束了,
看慣商業大片免不了覺得莫名其妙,但也如我前面所說的,《愛情,不
用尋找》沒有那麼獨立製片,多用點心也可以體會到一個場景中要表達
的心情。
如果看完真的是不懂,我試著把我的感受在這裡寫出來給大家參考,我
的感受不見得是對的,沒什麼一定是對的,只是看個人的經歷不同,感
受的深度、強度、方向也都會有異。最少,我這個吃重口味、無法坐完
一部蔡明亮電影的人,也頗喜歡《愛情,不用尋找》,建議不打算一輩
子看八大的商業片的影迷可以來試試看。
《愛情,不用尋找》的故事,是主角 Don Johnston(常被誤為唐強生〔
Don Johnson〕,也曾是個花心大帥哥,更曾是火行者最喜歡的演員之一
)的現任同居女友決定離開,此時過著空虛日子的他卻剛好收到一封暱
名信,聲稱他有個十九歲的兒子,為了查出是哪個女友寄來的,Don 踏
上了一段拜訪舊愛的旅程。
表面上我們看到的是 Don 造訪過去的女友,進入她們現在的生活,背後
則是 Don 重新面對自己的過往,面對他曾失去的、曾錯過的、曾可能擁
有的、以及他現在所沒有的。
這部片子的結局很特別,對不認識賈木許的人,大概都是「突兀」這個
反應,認識賈木許的人應該不至於感到意外才是。火行者不在此透露結
果如何,但也要提示一下,《愛情,不用尋找》要強調的是旅程中學到
的一切,而非這個旅程最後的終點在哪,對這樣的訴求,這個結局或許
是最完美的句點。換句話說,這段旅程是沒有終點的。
我不敢說我體會得很深,看得出片中有很多的東西藏在那兒等觀眾去發
掘,我相信和 Don 一樣有著一段過去的人,可能會覺得更刻骨銘心。
主角比爾墨瑞〔Bill Murray〕完完全全用他的臉部表情在演戲,一個眼
神的轉移、一個揚眉,就可以表現出一種情緒、一種心境,經過《愛情
不用翻譯》〔Lost in Translation〕的熱身後,墨瑞又一次非凡地演出
。
不只是墨瑞,這次的卡司可說是奧斯卡口徑的,茱麗蝶兒〔Julie Delpy
〕演最近的女友、莎朗史東〔Sharon Stone〕演單親媽媽、潔西卡蘭芝
〔Jessica Lange〕演動物溝通者、蒂達史旺頓〔Tilda Swinton〕演機
車族、法蘭西絲康洛〔Frances Conroy〕做房地產,五位女友過著孑然
不同的生活,對 Don 也都有著不同的態度,每個女演員表現都是高水平
。
還有值得一提的是男配角,衣索比亞鄰居傑佛瑞萊特〔Jeffrey Wright
〕,他的角色是片中的開心果,是笑點的來源,討喜又可愛,恨不得多
給他的戲份。
導演吉姆賈木許,前面提過他用上了一幕一幕的舞台劇手法,除此之外
,他也用了些畫面的喜感,不用說出來,但當 Don 一心覺得兒子已經出
發來找他時,街上每個年輕人看來都很像是他的兒子一樣。像這樣的感
覺,賈木許都不會直接「告訴你」,他會秀給你看,讓你自己去看出來
。
比如說每一家都有一個籃球架,好像只是在告訴你可能這個家庭會有兒
子,但有的籃球架很破爛,有得很新很棒,也象徵著每一個家庭的生活
的不同。
另外如不斷重複的開車橋段,若你看起來覺得很無聊單調,那就對啦,
因為那應該也就是主角的心境,而電影就用這種方式,讓觀眾也能在短
短時間中有相同的感覺。
英文片名 Broken Flowers 代表什麼?有人說代表著這些女朋友們,她
們都是 flowers,但因為 Don 而 broken。這點我還在思考是否有更深
一層的意義。總之,這部電影需要有耐心地用心看。
看完之後和同行的朋友討論了一下全片的意涵,有些想法,最後想做一
點討論,沒看過的人別看下去了,會涉及些重要劇情,最好是先看過電
影自己想過之後再來看下文。
《愛情,不用尋找》從頭到尾談的就是 Don 的人生。
他的物質生活很過得去,但對週遭的人事物都很冷漠不關心,也不會去
思考他的人生在追求什麼,他想要的是什麼。直到這封神秘信件的出現
,讓他重新思考過去這種到處打野食的日子,我想,每看到一個舊女友
現在的生活,他免不了也會想,如果這二十年他都沒有缺席,一切又會
如何?
因此他也認知到他是活在「現在」的,過去的已經過了,未來的無法控
制,所能做的,就是珍惜現在。
最後一幕的時候,攝影機繞著 Don 在十字路口三百六十度轉,感覺我還
抓不準,但直覺認為,Don 經歷了這麼多,這個時刻,他要為他的人生
做出選擇,我們永遠不會知道他是繼續過日覆一日的生活,還是會做出
大轉變。過去的事無法重做一遍,但 Don 最少決定活在現在了。
這個不明不白的結局,似乎也傳達著一個訊息,誰是 Don 的兒子並不重
要,重要的只是 Don 究竟想不想要找到這個兒子,這個答案,就足夠了
。
firewal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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