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 [寧靜海影談] 香水 Perfume(含劇情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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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海影談] 香水 Perfume: The Story of a Murderer (含劇情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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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完「香水」,步出電影院時,意外地發現所有觀眾都同樣沉
默。
走在前面的一個女生對著男友說道:「早知道就去看『砍頭氣』
了。」
那男生笑著回應說:「對啊!這是什麼電影?」
想來那女生是看了結局傻眼,才會這麼說;而其他多數人跟她男
友恐怕都有相同的疑惑:「這是一部什麼樣的電影?」
電影簡介
一個從出生身上就沒有味道的男子葛奴乙,卻是個嗅覺天才,他
能製造出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傑出香水,這些香水的製作方式和一般
的並無不同,唯一差別之處,是他所使用原料-處女的體香,只要是
葛奴乙挑選中的女子,他便不計一切代價將她殺害,將新鮮的屍體身
上的香味用來做成香水的材料,讓這個香水永遠只專屬他一個人。
看完電影簡介,的確如電影標題「Perfume: The story of a
murderer」所言,這是一部紀錄謀殺者故事的電影,但意涵只是如此
單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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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氣味有獨特天份的葛奴乙
葛奴乙從小對於物體的味道有獨特的覺察與偏好,他希望能夠收
集全世界各種物體的味道,直到他碰到一個紅髮女子,遇見了她身上
獨特的香氣,他想永遠保有這股氣味,卻不小心錯手殺了女子;從此
,他踏上一條香水師追求傳說中的香水的不歸路-成為連續殺害處女
的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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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帶有香氣的紅髮女子,是悲劇的開始
回到問題:「這是一部什麼電影?」電影之中給了我們許多提示
,我在此分享我個人的見解。
我認為「味道」在這部電影裡象徵個體的「存在」。所有世間萬
物,乃至於石頭、銅鐵、玻璃,以及包含所有人類、動物在內,都有
味道,味道證明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即使有些味道只有葛奴乙
獨特的嗅覺才聞得出來。
從這個角度切入,你會發現,葛奴乙在山洞中意外地發現自己身
上並沒有氣味,這意味他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或者,換句話說,他沒
有存在的意義。這對葛奴乙來說是重大的打擊,世界萬物都有味道(
存在),而他竟然沒有味道(不存在)。
於是他轉換目標,決心製造出傳說中的香水,讓全世界的人願意
注視他,正視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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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奴乙決定尋找處女香氣來製造獨一無二的香水
然而,存在的意義從何而來?僅止於注視、意識甚至臣服嗎?
我認為電影透露的答案是:「愛」。
這裡的「愛」並非單純的男女之愛,而是包含所有的愛:人的存
在因別人愛自己而存在。所以當葛奴乙終於製造出傳說中的香水,並
讓眾人陷入香水味道而無法自拔之際,他卻發現到仍然沒有人愛著他
。
即使台下原本張揚著要殺他的民眾受到香水迷惑而開始瘋狂做愛
,即使高高在上的主教也受不了香水誘惑而犯下性慾誡規,甚至恨他
殺害自己女兒切骨的父親也臣服於其面前,葛奴乙迷惑了,因為他依
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想起當他第一次碰見帶有獨特香味的紅髮女子時,他忽然醒覺
,原來他想要的並不是保有那女子的香味;他可能只是希望那女子看
著他,注視著他,甚至去愛他,讓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真實地存在於世
界上。
甚至,我們可以這麼揣測,葛奴乙把女子身上的香氣與自己第一
次產生希望被愛的感覺混淆了,他希望永遠保存當時感受到自己存在
的感覺,卻錯把保有香氣作為手段,存在的焦慮意外地使他成為連續
殺人者,而一切僅止於尋找自己存在價值的誤會。
這並不是一部喜劇,即使過程多麼戲謔、千人雜交派對多麼瘋狂
,乃至於葛奴乙被吃掉的結局多麼荒謬,在我眼裡,這不是喜劇,而
是一部探討「存在焦慮」的深刻電影。
說到結局的荒謬,我想這是讓許多人步出電影院時沉默的主因之
一(笑):葛奴乙回到自己誕生的魚肉市場,他把香水淋到自己頭上
,香水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力,吸引所有人圍上來開始分食他,最後,
葛奴乙從他誕生的地方消失,化為眾人肚裡的一塊肉。
另一種解讀是葛奴乙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最後他回到自己誕
生時,充滿骯髒臭味的魚市場,他看見許多人圍著火烤火取暖,這些
人餓得發慌,兩眼茫然無神,彷彿活在世上都嫌多餘,就像自己一樣
,也許葛奴乙是這麼想的。於是他打開香水,淋在自己頭上,讓眾人
開始瓜分他,撕裂他,最後他成為眾人肚裡的盤中飧,那一刻,或許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儘管時間很短暫。
「香水」這部電影以戲謔、詼諧、黑色幽默的手法,詮釋人類存
在焦慮的深切哲學議題,我給予高度的評價。它是一部關於殺人者的
故事,也是一部凡人尋找自我存在價值的電影。葛奴乙就像一張白紙
,他獨特的嗅覺天份為他帶來多采多姿的世界,卻未能為他的心靈填
滿一絲空白。這是一部詼諧的喜劇,卻也是一部沉重的悲劇。
ps. 那曾經生他、收養他、照顧他的人在他離開後都意外而死,
這是怎麼回事?仔細想想,這些人雖然都曾經照顧過他,但卻沒有一
個人是真正愛他,或許這是上天的處罰吧!(笑)
香水
Perfume: The Story of a Murderer
12/5(五)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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