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 牧羊人,你來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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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加拿大魁北克的牧羊人兼小說家Mathyas Lefebure,在2006年推出改編自自身經歷的
小說《牧羊人,你來自哪裡?》,如今,同樣來自魁北克的導演蘇菲‧德拉斯將其改編成
電影,讓觀眾得以跳脫想像,親自用雙眼體會Lefebure的生命故事,並感受阿爾卑斯山的
壯麗景觀。
職業倦怠的廣告企劃馬切斯,從蒙特婁遠走高飛至南法普羅旺斯,追尋寧靜的田野生活並
成為牧羊人。
農林漁牧本就是看天吃飯的職業,即便在農場圈養不太需要看大自然臉色,《牧羊人,你
來自哪裡》裡的畜牧業肯定需要,尤其是牧羊人從事的馴養業。電影用一場暴風雨帶出大
自然的威力與人類的渺小,在山上遇到雷雨,周遭都廣闊一片時,揹著或有金屬物品的背
包、拿著牧羊杖的牧羊人,頓時成為雷擊的明顯目標,不論是誰,為求活命都只好趴低在
地面,臣服在大自然面前。片中也曾提到氣候變遷對牧羊人的影響,冬天變短、夏天變長
且更乾旱,代表牧羊人必須花更多時間孤單待在山上,卻不見得有過去相同的成效,極端
氣候造成的風暴可能也會更頻繁出現。
《牧羊人,你來自哪裡》帶領觀眾跟著從學徒出發的馬切斯,慢慢深入牧羊(
Shepherding)這項專業。當馬切斯決定放下都市的一切,來到普羅旺斯,從事一些「體
力活」,他或許沒有想到其中的諸多眉角。從基本的趕羊、抓羊與數羊,到如何擁有「牧
羊人之眼」一眼辨識出出問題、生病的羊,甚至幫羊接生、當獸醫診斷以及在各種不得已
的情況下幫羊解脫痛苦的「殺羊」,都必須下一番功夫學習並實踐。雖說沒有太多的名詞
解釋與技巧說明,但觀眾多少還能從馬切斯的學習過程體會到基本技術,而即使都會有牧
羊犬的協助,若能同時有兩位牧羊人一起工作,的確能夠事半功倍。
上述的「基本功」都還只是在山下的養羊戶家裡所必須執行的業務,真正的難題等到上山
才開始。以片中的普羅旺斯為例,每到夏天,牧羊人們會集體將羊群帶到阿爾卑斯山上放
牧,並有各自的路線,一直在山上待到冬天才下山。這種行為稱之為移牧(Transhumance
),也就是牲畜的季節性遷徙,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已在2023年將其納入非物質
文化遺產(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移牧可以善用大自然自己生生不息的資源,在羊群逐水草而居的同時,牠們的排泄物也滋
養這片大地,而人類雖然不需支付牧草的費用,但在遷徙的過程中,每經過一座當地小鎮
,總會促進美食與當地手工藝品的經濟,就像片中提供給牧羊人們的補給,或是鎮民自願
送給牧羊人的食材、圍巾等物。上山之後,牧羊人不但要如同在山下一般顧好羊群,製作
簡易圍欄避免羊群跑散,夜晚還要提心吊膽,小心狼群的攻擊。移牧不僅考驗牧羊人的技
術,也在文化傳承的過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其實,移牧本身就是一場艱苦的跋涉。在《牧羊人,你來自哪裡》中,艾莉絲還沒走到山
頂,腳趾就已經磨破,而上山後棲身的小屋,也不會是什麼金碧輝煌的飯店,就像片中不
少養羊戶所說,關鍵在於要有熱情,否則很難撐得下去。馬切斯一開始向普羅旺斯人表達
自己想成為牧羊人的決心時,他們多半勸退他,並稱牧羊人的生活連豬狗都不如,但其實
當地人都非常敬重牧羊人,只是這份工作真的太苦,如果不是真心想往這條路走,還是早
點打退堂鼓比較實際。
最後,可能有些人會疑惑為何作者的原書名為《牧羊人,你來自哪裡?》,畢竟片中並沒
有針對馬切斯的故鄉多所著墨,頂多當地人虧他來自城市而已。其實,「牧羊人,你來自
哪裡?」是法國傳統的聖誕頌歌,而「牧羊人」這個職業本就在基督宗教裡扮演重要的角
色。不只是在耶穌降生的晚上於馬槽見證的人,更是用來比喻牧師與耶穌保護、教養、照
顧會眾羊群的象徵,就連牧師(Pastor)的原意都與牧羊(Pastoralism)有關。
雖說《牧羊人,你來自哪裡》的故事並沒有宗教色彩,但考量到原著本就是作者在遭遇個
人存在危機時,決定成為牧羊人所寫下,而其至今仍沒有放棄牧羊的工作,想必已從這段
經歷找到自己人生的意義。片中多次提到好牧者一隻羊都不會丟失,正是路加福音15章3
至4節的內容,所以牧羊人與基督宗教本就有著深厚的關係。就連著名的朝聖之路的終點
,相傳都是由一位牧羊人在200年前跟隨一顆流星而發現聖雅各的遺骸,或許對作者來說
,這趟成為牧羊人尋找自我的旅途就是他的朝聖之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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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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