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惑星Mazzy S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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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龔萬輝 2004.12.23
關於Mazzy Star,我永遠都有著一種極之遙遠的感覺。不僅是主唱Hope Sandoval的呢喃
總是如此孤獨而迷幻,造成了四周恍若薄霧彌漫的錯覺;或許也是因為這個樂團老是對他
們的聽眾保持低調而冷漠,甚至不接受採訪。所以後來只要打開Mazzy Star的唱片,我就
會在心底泛起了“一個女孩站在長長的隧道彼端唱歌”那樣的景像。如一顆遙遠的惑星,
在光年計算的距離之間閃爍她的微光。
據說有一些偏執的天文學家,會終其一生堅貞地像對待愛情那樣,把巨大的望遠鏡對準夜
空的一顆星,計算那顆星星的所有變化、周轉和光影。每當Mazzy Star在夜晚輕輕唱著淡
淡的懶散和憂傷之時,總要讓我想像那樣相似的情境,是如此地專注而孤寂。
成立於1988年的Mazzy Star,其實核心人物就是主唱Hope Sandoval和吉他手David
Roback兩人。他們的第一張專輯《She Hangs Brightly》,即為在90年代即將暗潮洶湧的
sadcore和slowcore之浪潮,幽幽地唱了一段風格確立的前奏。在迷離夢幻又不失流行,
如遁隱在城市影子之後的聲音,是初聽Mazzy star的聽眾,最容易沉陷的迷幻陷阱;一把
總是發出無窮無盡滑音的純acoustic吉他,和一個稚氣卻我行我素的女聲,沒有任何的喧
鬧和憤怒,反而貼近了你。
Mazzy Star在走上樂壇之初,他們的音樂風格似乎即已劃定。他們並不輕易嚐試其他音樂
的玩法。這個樂團的所有曲風和音樂概念幾乎在第一張專輯中皆已成型,此後的作品都是
在這樣的基礎上,再加上一些電音或搖滾元素。一如在1993年發行的第二張唱片《So
Tonight That I Might See》。至此Mazzy Star也隨著sadcore風潮,以自我明確的冰冷
憂傷風格而成為了知名樂隊,開始受到廣泛的關注。
1996年的專輯《Among My Swan》,是David和Hope兩人的最後一次合作。彷若做為一個終
結,這張專輯充滿著夜闇孤獨的意象:幽魂出沒的深宅、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回憶
、高速公路……;然而有時候,播到《Flowers In December》這首,又好像恍然間被一
把端莊的口琴,拉回冬日的花圃之中。
只出過三張專輯即解散的Mazzy Star,他們終究沒有成為一個偉大的樂團,但他們的音樂
成為了許多寂寞者療養心靈的唯一歌聲。我們會如那些偏執的天文學家一樣,永遠都記得
夜空裡有一顆微亮的惑星,發出的光亮和我們一樣哀傷。
過了幾年之後,Hope Sandoval推出了一張新專輯《Bavarian Fruit Bread》。我翻找著
Hope在這些日子的消息,發現有人謠傳著她已經自殺身亡了,然而因為太遙遠的距離,我
總是沒辦法確定那是不是真的。只是後來我重播Mazzy Star的歌,不知怎麼的,我都會很
清楚地聽見她在深深換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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