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與真實之間 ──押井守
2005.5.23.自由時報 文／AIplus
日本動畫大師押井守近日終於來台訪問，讓我們看看押井守和他迷人的虛擬世界！
對於動畫迷來說，「押井守」這個名字絕對不陌生，是一位從一九八零年代以來就與
宮崎駿平起平坐的動畫大師；然而對許多電影迷來說，第一次認識他可能是在2001年的
金馬國際影展所放映的《歡迎登錄虛擬天堂：Avalon》。
押井守打從還沒上幼稚園起，就在父親的影響下成為一個電影迷，大學時代除了繼續拼命
看電影以外，也拍了不少八厘米與十六厘米的實驗影片。然而早年日本電影工業並不發達
，結果押井守轉而投入了動畫界。雖然在1984年以《福星小子2：Beautiful Dreamer》
一戰成名，躍升為知名的動畫導演，然而押井守對真人實攝的電影卻一直無法忘情。
1987年執導了【犬狼】系列的第一部作品：《紅色眼鏡》。【犬狼】的原點是押井守
年輕時參加左派社會運動的經驗，描述首都圈治安維護特別警察，由於手段過於激烈
而遭到政府體制驅逐、肅清的故事。片子開場猶如一部激烈的槍戰動作片，然而卻
出乎意料地變成舞台式的荒謬劇，跌破不少觀眾的眼鏡。由於製作經費不足、技術上
不純熟，以及押井守奇特的演出方式無法為一般觀眾所接受，票房成績慘敗。
1988～89年他靠著【機動警察Patlabor】系列動畫鹹魚翻身，91年又有不知死活的金主
出資讓他拍了第二部真人電影，也就是【犬狼】的二部：【地獄番犬】。這次則是
「動作槍戰片」與「心靈剖析片」的結合，探討「首都警」被肅清後逃到台灣，失去了
主人的「走狗」們，對新主人的渴望與追尋。不用說，票房依然慘澹。由於本片是在台灣
拍攝，女主角也是台灣女星蘇意菁，因此也有在台灣上映，片名為《絕地勇士》。
緊接著在1992年又拍出了以動畫製作現場為主題的半自傳式電影《Talking Head》：
每一部動畫電影在製作過程中都是進度一再落後，然而到了上映日卻能如期推出，原因是
有所謂的「地下動畫演出家」這樣的神祕職業，接受動畫工作室的委託，在期限前完成
動畫。
這個構想來自於押井守執導《福星小子1：Only You》的悲慘經驗：當時他正忙於電視版
的製作，這部電影動畫的導演另有其人，然而在上片前四個月導演逃之夭夭，
什麼也沒留下，押井守只好接下這個爛攤子，僅僅花了四個月的時間硬是把片子給完成了
。《Talking Head》的劇情也是導演逃走，工作人員也一一離奇死亡，「地下導演」捲入
這個離奇的事件……聽起來頗具推理劇的趣味，然而押井守在片中卻是用了大量冗長的
對白在辯證所謂動畫、電影對創作者、對觀眾的意義，因此，「票房毒藥」這個
「金字招牌」，當然又牢牢地釘在押井守的頭上了。
1995年一部《攻殼機動隊》打響了押井守的國際名聲，擄獲了歐美科幻迷的心，包括
盧貝松（第五元素）、華卓斯基兄弟（駭客任務）、卡麥隆（鐵達尼號）等知名導演
都自承是押井守的粉絲。挾著國際知名動畫導演的威名，押井守再度向真人電影進軍，
遠赴波蘭拍攝了《Avalon》。有了過去幾次的教訓，加上多年來執導動畫、電影的經驗，
押井守這次學乖了，完成了這部探討線上遊戲與真實世界之間，虛幻與現實交錯的電影，
終於大受好評，擺脫了「那個動畫拍得不錯，電影卻亂搞一通的押井守」這個印象。
在台灣的金馬國際影展中也表現非凡，贏得了觀眾票選冠軍以及「神秘場」加演。
然而國內的影迷們，有幾人知道在這成功的光彩背後的「辛酸」呢？
看了押井守在「虛擬的」動畫以及「真實的」電影之間的奮戰過程，我們回頭看看他的
作品，其實也呈現了一樣的故事：《Beautiful Dreamer》的夢與現實的交錯、
《Patlabor》的虛偽和平與真實戰爭、《攻殼機動隊》人造肉身與自然的靈魂、
《Avalon》裡遊戲幻境與真實世界。
這就是押井守，或者該說是所有的動畫、電影導演的寫照──他們是虛擬與真實世界之間
的「Interface」，這也是押井守的動畫世界最迷人的地方吧！
押井守，動畫史之最
★史上最強最拗口之連珠砲台詞腳本家──《御先祖樣萬萬歲》為代表，
冗長的辯證、看似高深其實完全無意義的名詞堆砌，保證操死上字幕的、翻譯的、
以及所有的配音員。
★史上惡趣味最多的動畫導演──對站著吃路邊攤的愛戀、對槍枝退彈殼畫面幾近戀物癖
的情結、愛狗成痴無可救藥。
★史上最會打電動的導演──會衝進遊戲專賣店，發出以下豪語：「你們這家店的RPG
遊戲卡匣，我全包了！」
★史上最會玩弄圖像符碼的日本動畫導演──犬、鳥、魚、少女、天使、廢墟、直昇機、
飛船、人偶、橋、窗、玻璃、倒影、風鈴……
★史上最毒的票房毒藥──《天使之卵》、《迷宮物件》、《紅色眼鏡》、《地獄番犬》
……一部一部地拍、一部一部地賠，更神奇的是，居然還一直找得到不知死活的出資者
讓他玩。
★史上最受一流導演青睞的導演──史蒂芬史匹柏、華卓斯基兄弟、詹姆斯卡麥隆都是
他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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