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電影書寫班】帶有釘痕的風景──一種對真實的新感覺
【小小電影書寫班】帶有釘痕的風景──一種對真實的新感覺
課程大綱(每單元兩週)
第一單元:安東尼奧尼(Michelangelo Antonioni, 1912-2007 )
愛情的訣別場,《夜》(La notte/ Night, 1960)
第二單元:貝洛奇諾( Marco Bellocchio, 1939- )
革命前夕的家庭癲間症候,《口袋裡的拳頭》(I Pugni in tasca/
Fists in the Pocket, 1965)
第三單元:布列松(Robert Bresson, 1901-1999)
驢子眼中的人世,《驢子巴達薩》(Au hasard Balthazar, 1966 )
第四單元:路易馬盧(Louis Malle, 1932-1995)
愛情罪犯的地理學, 《死刑台和電梯》(Ascenseur pour l'echafaud /
Elevator to the Gallows,1958)
講者:林則良(詩人、影評人、麥田around書系主編)
地點:小小書房.小小Cafe
地址:永和市竹林路179巷20號1F
電話:8925-1920
傳真:8925-1910
Email: smallidea2006@gmail.com
開放單元(每兩堂一單元)報名,每單元1200元。(可獲抵書籍折價券2張,
期限至單元課程結束為止)
時間:2007.12.11~2008.2.5,每週二晚間8:00~10:00(1.1日停課一週),
共八堂。
人數限制:15名為限,額滿可預約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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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初,離開出版行列的則良潛沉一段時間之後,跟我提說,他想要開一門跟
電影大師導演相關的課程。後來,收到這門課程的說明與大綱,讀著讀者,不
禁為著這樣的課程可以在小小開成,感到欣喜。很久的時間以來,我一直都是
則良的讀者,從他的詩,到他的小說,到他所編的每一本書裡,在他的文字面
前,我的任何話語,都顯得累贅多餘。因此,以下就由他自己,以Q&A的方
式,來為他未來的學員們,介紹這門課程。
Q你打算用 Q&A的方式來說明你的電影課程。
A是。當我們進入電影院,或是在家看影碟,首先我們很自然就是以身體的節奏
和韻律在「沉入」一個世界,我們在傾聽,在觀看,我們在某些時刻想要住在那
裡面。就像約翰伯格曾經在一篇致賈曼的文章裡提及的,電影是人類最快速的遷
居移民。某方面他將電影史與人類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移民潮等同起來。
我想電影最美妙的就是他帶領你去到你從未到過的地方,看見不同的景觀,情境,
或是角度。也就是說電影最美妙的,在一種接近儀式的黑暗,一線光投射到一塊
巨大的白幕,你就開始在旅行,而且以非常身體,或說非常靠近的方式,你在最
短的時間裡成為他們的鄰居。所以它並非只是旅行,那是移民。
電影,它以一種極為具體/身體的媒介,將我們放置在其中。所以它就是以傾聽
和觀看開始,以身體全方位的沉入其中,那是非常感覺的、官能的。至於語言,
則已是第二義了。
Q所以你打算帶領來上這個課程的人到哪個地方?還有你對課程的第一個念頭
是什麼?
A我的第一個念頭,就像安東尼奧尼說的一句深得我心的話,他說他的電影拍的
不是已經具體成形的想法,而是正在成形的想法。法國詩人梵樂希也曾說過:
「思想必須隱藏於詩句當中,就像果實裡的營養價值。」我希望我能帶領人們走
向他們可以走向的地方,而這個方向是正在進行的,而且是每個人都會有所不同。
去同一個地方並不是好電影最終的目的,就像奧地利導演麥可漢內克說的,一千
個人去看他的電影他們會看到一千部電影,而不是像好萊塢電影他們只會看到同
一部電影。
我的第一個念頭是,電影可以非常感性的接近音樂,繪畫以及文學,而同時,將
電影帶給我們的,我們曾經的鄰居,帶回到我們現實的空間,讓我們更有力量,
或,我也許太過理想主義樂天派,我希望會更有些智慧去觀省和思索我的周圍。
這某方面很像你到某個城市旅行,那些曾經放空去感受的氛圍,當你回到你現在
所在的現實時,你會某種程度以交換而來的經驗重新看待你的週遭。你會改變某
些慣性,打開某些感性,某些眼界,對人和世界有更寬闊的景深。
我的方向是將電影放置在同等於音樂和文學的位置,也就是像布列松的概念,它
是一種書寫/紀錄。而小說家王文興也提出過,小說有三種,長篇,短篇和電影。
他的語義是你可以像閱讀小說那樣來閱讀電影,其中有人物、情境,以及其敘述。
甚至像編曲那樣有其建築的架構,而這裡所指的不是電影淪為文學翻譯版本的奴
僕,而是其角色情節和環繞的空間。就像小說,可以涵納詩和散文的語言,電影
同時涵納了寫實和虛構,具體與抽象,雖可能說了故事,但它不並只是說個故事
而已,它以非常身體旅行的方式,有非常細膩的感受。所以我想以一個創作者的
角度來看待電影,也就是電影有電影的作者。然後將電影放置回到我們周圍,培
養一種對真實和現實的新感性。倘若可以持續下去,每一期我想選擇不同的視點
來探觸不同感性。 同時,我也會選擇一些片段的文字,以作為可能的啟發。
Q那麼第一期你為何都選擇了六○年代的電影?
A首先,我選擇了安東尼奧尼和布列松,他們是極端內斂而同時極端開放的電影
導演。他們擺脫了傳統(至今依然)的電影慣性,給予電影一種前所未有的位置。
高達曾經說布列松就是法國電影,一如杜斯妥也夫斯基是俄羅斯小說,莫札特是
德國音樂。安東尼奧尼也一樣。他們都是讓電影真正進入「當代」的導演;他們
的電影都是當代最好的禮物,而他們都曾經被指責甚至接近辱罵,說他們的電影
太文學了。
當然,這是個似是而非的說辭,而同時,倘若電影真可以像王文興直接同等放置
於小說脈絡中,那他們的作品就是。某個弔詭可以有趣的指出來,像格林那威就
說,電影倘若只是用來說故事,那乾脆用紙寫就好了。而墨西哥現在最好的年輕
導演Carlos Reygadas也說過,大部分電影不過就只是很大本的漫畫;他特別要
強調的是電影不是將文字或故事圖像化,而是非常感性的。而我還選了同時間兩
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導演的第一部電影。他們都是安東尼奧尼和布列松當時所提的
「未來」:比幾乎同齡的貝多路奇更激進的導演貝洛奇洛的《口袋裡的拳頭》,
以及比新浪潮更早現身、更向寫實開放的導演 路易馬盧的《死刑台和電梯》。
他們的出現及這兩部電影本身,也跟安東尼奧尼及布列松的電影一樣,非常具有
指標性。課程將包含幾個面向,一個當然是所選的範本裡面有什麼視角,導演觀
看和思索的方式,然後是對他們電影較具體的介紹,有如一座橋一把鑰匙。然後
我想將閱讀小說或文學,或說創作的最本質拿來並列,也許會間接引發創作的心
靈。我希望能播下心靈開發的種子。而那就是最好的電影所給予我們的最好的禮
物。
Q可是,文學如何在你的課程裡與電影相遇?
A我們可以在正在前往的路徑上來慢慢探尋。這樣說好了,我最近在讀納博科夫
的第一本小說《瑪麗》,裡面的主角流亡到柏林,經常到處打零工,包括去當臨
時演員,他有幾次都將當臨時演員說成是在出賣自己的影子。小說裡寫道:「他
一面走,一面心裡在想他的影子如何在一個又一個的城市中徬徨,在一個又一個
銀幕上閃過,而他將永遠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會看到它,或者它將在世界徘徊多久。
當他上床聽著火車駛過這所住著七個俄國遊魂的悽涼的房子時,他感到整個人生
就像演一段電影,裡面沒有頭腦的群眾演員對於他們參與拍攝的電影內容一無所
知。」而我剛好也在讀一本二手書店買的一本非常非常久以前台灣出的索爾貝婁
的長篇中譯本《韓伯的禮物》,裡面有個句子我一讀就發笑,但同時又讓我反覆
思考:「有時候我會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被貼上郵票,帶著很重要的消息,
要寄到一個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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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內容轉自小小書房部落格
http://blog.roodo.com/smallidea/archives/455107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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