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新官上任掌舵 坎城影展改頭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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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天，一年一度的全球電影嘉年華會──坎城影展就要拉開帷幕了，
今年也是Thierry Fremaux坐鎮坎城藝術總監的第八個年頭，現在回首已
經倏忽過去的七年，坎城的變化在在良多。
Fremaux於2001年被坎城影展主席Gilles Jacob任命為藝術總監，當年他
一上台就幹了件叫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將好萊塢超級娛樂大片《史瑞克》
拉入坎城正式競賽單元。同時，坎城還向好萊塢釋放出了一個鮮明的訊息
，即電影節新的選片人希望在以後的選片中，在那些作者電影──比說高
達或今村昌平的作品──中融入那些適合家庭觀看充滿娛樂色彩的影片。
而在七年之後，Fremaux非常成功地鞏固了自己作為Jacob繼任者的位置，
並升任為影展總代表，此職先前已由Jacob一人雄據二十五年之久。這在
法國國家電影中心主席Veronique Cayla看來，實在是電影節發展變化中
最關鍵的一點。
「到去年年末，Jacob認為Fremaux已經完全有能力擔負起正式競賽單元的
重任，並隨之晉升為影展總代表。這是坎城影展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個時刻
，因為現在，對任何影展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選片品質已經得到了
銜接延續的保證。」曾以影展常務總監角色和Fremaux一起共過事的Cayla
如此說道。
而福斯副主席Jim Gianopulos也給予Fremaux高度評價：「Fremaux接手的
是這個星球上最偉大也最困難的職位之一，多年來Jacob成功地維持住坎
城影展的龐大影響力，而Fremaux隨侍在他身旁也始終不遑多讓，直到現
在才真正交班接棒。我認為他將會是絕佳的影展總監，未來也會替後世留
下寶貴的文化財富。」
Fremaux自己則說，打從一開始，帶來這些變化就是他的主要計劃。「在
Jacob的同意之下，我們的初始概念就是要讓坎城影展不停進化。像坎城
這樣龐大的組織必須能掌握住變化，同時又要能維持真摯的自我本位。」
Fremaux說，「我們有一個想法必須要闡明，就是坎城願意承擔風險，也
可以開拓新的觀念，而且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簡單來說，為了展現出
坎城有能力創造驚奇，所以動畫片因此進入競賽。但《史瑞克》也是部好
電影，它完全有能力在坎城競賽單元獲得應有的位置。」
除了動畫片，Fremaux還給了紀錄片更多曝光空間與視線焦點，特別是麥
可摩爾，他執導的紀錄片《華氏九一一》在2004年奪下一座金棕櫚大獎。
「透過同時放映紀錄片和動畫片這個概念，開啟一扇機會之門。」Fremaux
說，「我們最滿意的是，影展觀眾、業界影人以及記者們都接受了這個概
念。」
Fremaux做的另一項革新是引入了類型電影，將坎城影展從純藝術片根源
的盛宴時代，帶到了一個更加當代化、更加平民、更加大眾文化的時代，
而七零年代的B級電影（Trash Cinema）可以獲得和新浪潮電影同等的尊
敬。「我們的觀念是，在坎城什麼類型的電影都有可能存在。」Fremaux
宣稱道，「在此之前，我們則可能還處在『作者論』至上的觀念。我仍然
把自己看作是一個電影史家，我們實在不需要等上三、四十年的光陰才能
讓一部懸疑片被定位成經典電影，而是應該立刻給予正確的評價。」
Fremaux上任之後另一個大手筆，便是將好萊塢大公司重新請回坎城，卻
也同時帶來不少爭議。有人覺得在影展選擇一些商業大片，便是剝奪獨立
製作藝術電影的生存空間。「他總是想辦法在取悅那些大財團。」一位法
國發行商沉思道，「在向好萊塢獻完殷勤後，他又開始和法國電影界那些
最有實力的公司拉關係，像Canal Plus、Wild Bunch、Artmedia或是公共
電視。」
上面這一點聯係到於我們最切身的華語電影更為明顯。Fremaux是2001年
上任的，就在他上任前一年的千禧之年，華語電影在坎城影展上大放光芒
，華語電影人梁朝偉、楊德昌、姜文接二連三走上領獎台，《花樣年華》
、《一一》、《鬼子來了》、《臥虎藏龍》這四部電影將當年的影展氣氛
推到了最高潮。但Fremaux上任之後，坎城的華語片日益稀少，2006年只
有一部《頤和園》，最後還在大陸電影局施壓之下被迫退出。2007年在參
賽片增加的情況下居然乾脆一部都沒有，而今年也不過只有一部賈樟柯的
《24城記》。
而與之相對的是，2004年「中國通」Marco Muller被任命為威尼斯影展主
席，這使得大部分華語影人將影片拍攝檔期全部對準了威尼斯，如此導致
的結果之一是連續三年威尼斯將金獅獎授予了華語影人：李安兩次、賈樟
柯一次，而威尼斯開閉幕式必有一部華語片已成了慣例，去年更是一共有
四部華語片參加了威尼斯影展。
不過Fremaux事實上為此承受的攻擊也不少。「有些年的選片實在讓人無
法理解。」某位觀察家如此說道。2006年的開幕片《達文西密碼》更在坎
城遭到了最廣泛的嘲笑。「你不得不說，這個是一個恥辱。在開幕式放這
樣一部影片根本不會給電影藝術帶來一個美好的形象，而且所有的電影雜
誌封面都將會被《達文西密碼》所佔據，而非坎城影展。」一位法國電影
業界內部人士評論道。
不過事實上，像《達文西密碼》這樣的影片在坎城遭人詬病、甚至被噓，
並不會降低它在國際市場的誘惑力，但其他一些影片在坎城刺目的聚光燈
下就會變得狼狽不堪。這個想想《The Brown Bunny》或《不可逆轉》就
知道了。
爭議歸爭議，但無論如何，Fremaux總是十分嚴肅地看待他的坎城大業，
而且毫無疑問，他會把這種認真態度帶到他全新的角色上來，現在Fremaux
不僅要承擔起選片任務，還將負責整個影展的運作。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越來越感覺到坎城是大家共同的財富，在此基礎上
，坎城是屬於每年參與其中的那些人──明星、電影作者、電影業界人士
以及傳媒。雖然坎城位處於法國，卻更是全世界的共同財富。我希望人們
能以如此方式來看電影節──坎城對每個人來說都會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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