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展] BODY SONG 影展 -《切膚》
切膚 In My Skin Dans ma peau
瑪欣娜．德．凡 Marina De Van︱France︱2002︱French︱Color︱35mm︱93 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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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自主」一詞在現今的文化論述裡已不陌生
強調的是人，尤其是自我，對身體的主控權
身體一直是個話筒，對自己和世界發聲
大量天性使然的愛慾好惡，迴盪在理教和智識之外，真人發音，原音重現
有別於以往，如今掌握這個話筒的權利已回到自己手上
我們終於可以愈來愈大膽、愈來愈不被干擾地
娓娓道出碎散在自己體內的諸多音節
然後把那些音節娓娓串織成舉世無二的衣裳
說：「看，這就是我，我就是這樣！」
《切膚》講的其實也是身體自主的議題
Esther因意外事故陰錯陽差地發現切膚遊戲的快感
隨著生活和工作瑣事的漲潮淹來
她在不知不覺間嗜虐成癮，愈陷愈深，愈切愈深
Esther以自戕為樂，把鋼鐵的刀鋒當作的屏障壓力的保壘
她拒絕告訴男友自己受傷的真正理由
她拒絕順從男友的命令好好就醫
她拒絕停止這個看似殘酷、瘋魔的自戕行為
她有錯嗎?
Esther有自主的權利，她對自己的愛憎、決定、死生都有自主的權利
尤其是從身體的裂縫流淌出來的腥紅大大取悅了心靈
進入迸放與剝落的領土使Esther獲得無上的高潮
那她為什麼要停止?
她為什麼非得放棄自主大權去聽從外力的規戒?
感情的、歡愉的、醫療的、生活的，各種自主權和社會規訓的爭議盈滿整個故事
而由身體出發，連帶牽涉到的心靈的自主權
其間磨擦爆炸出的火光，更是教人難以直視
另外要說的是
我們在高唱「身體自主」之際，關注焦點多半先起自身體知覺的層面
然後再轉入權利與權力層面大加論述
而我認為《切膚》再次回歸到一個很現實也很具體的難題
即「身體」的自主性：
身體的種種渴望、身體的種種逃避、身體的自我機制、身體的不受控制
《切體》提醒了我們，「身體自主」的重點也有可能不在「我的身體我主宰」
而是「我的身體主宰了我」！
被認定為比較高層次的心靈、意識退居老二
身體才是拉動前進力量和取決行進方向的馬頭
嗯，是身體主宰了我，而非心靈或意識，真夠驚人！
（忽然想起德國電影《縱慾》( The Free Will )也是在討論這個議題）
最後想補個回馬槍
影片中Esther從切開大腿上的一小塊皮膚
到最後的遍體鱗傷地舔舐著腥膻血肉
殘酷的力道藉著血腥的畫面一筆一筆紮實加強
一開始真的會被嚇到背脊發涼
但愈看到後來愈覺乏味
不停在心中發問：“And then?”
我的麻痺來自於整部電影的情節其實完全單一方向線性進行
沒有再更細膩更迴繞的設計
所能提出的反思當然比較受限
而這也是為什麼到了最後，故事完全沒有收束的原因
一個不斷漸強的符號愈寫愈多之後
實在很難好好給它下個繞指柔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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