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台北電影節＿老年男女 Mr. Jia and His …

看板Artfilm (藝術電影)作者onetti時間16年前 (2009/07/12 21:30)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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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movie 看板] 無圖無音樂網誌版：http://www.wretch.cc/blog/onetti/6711216 電影的開端，一雙年老而滿佈皺紋的手佈滿整個鏡頭。那是老賈正拿著巨大且已開始鏽蝕的剪刀，有些費力、緩緩地修剪自己的十個指甲。電影中的人物，因為這個位山東濟南公園中的老年聯誼廣場而相遇。他們或男、或女，年紀從五十多到七八十歲都有。他們背負著不同的過去，懷抱著各自的期盼而來到這裡，尋找、並且被尋找。老賈，一個八年前失去妻子的獨居老人。儘管已經是八十四歲的老人，卻仍然意氣風發。他驕傲著說，自己不但是退休的國營組織前高幹，更擁有許多的房產。他總是謊稱自己只有五十四歲，好去追求那些四五十歲、「年輕」、漂亮的女人。人們當然不會相信如此誇大的謊言，私下揶揄他：「老賈最怕拿身份證出來！」他是介紹所中最積極的一個，每星期至少有四天會到廣場上報到。但是他不切實際的企盼，使他難以找到理想中的伴侶。他曾經看上一個名為「石頭」的五十多歲、豐腴白晰的女人。他不時買了禮物要送給她。不過這段關係最終還是沒有結果，因為在石頭的心目中，老賈是個天真地以為能夠用金錢收買女人的「流氓」。她不再願意和老賈說話，甚至逃避和他遭遇的所有可能。「乾媽」是個寡居兩年的老嫗。雖然已近八十，卻仍保有秀氣的臉孔、幽默的性格和敦厚的心靈。她因緣際會地來到聯誼所，卻不肯去登記為徵友名單上的一員。她說自己別無所求。這看似豁達的態度，其實或許出自於對死亡的敬畏。她說，「等到培養出感情，說不定就走了、完了。」喪偶的打擊使她不願意再投入深刻的情感，以免自己再度承受撕裂的痛楚，或是成為對方心頭上的傷口。老顏和老張對都很喜歡乾媽。他們如同年輕小伙子般地鬥嘴、吃醋，為了愛情而暗藏無傷大雅的心機。有一年的春節，老顏約了乾媽到大明湖參加廟會。儘管在熙來攘往的孩童和年輕男女當中，年老的他們有些顯眼，但他們和其他人一樣開心地逛著、聊著，甚至打情罵俏著。他們彷彿脫離了歲月的印記，像情竇初開的少年般可愛動人。靦腆的老顏鼓足勇氣，趁著兩人並肩而行的機會，一把將乾媽的手拽到自己懷中。乾媽似乎有些驚訝，馬上甩開了老顏。她始終愉快地笑著，足見她對老顏同有好感。老顏看到路邊有頂供遊客乘坐的轎子，不斷地慫恿乾媽上去讓人抬著玩。乾媽拒絕了他。也許是因為花轎和傳統婚禮之間存在著曖昧的聯想。老顏當然想把乾媽娶進門，但是無奈他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一直和女兒同住著。獨立、體貼的乾媽當然不願接受這樣條件的追求。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累贅或壓力，而寧可過著一個人的生活。某年冬天，老賈因為食道受傷、嚴重出血而住院。聯誼所的朋友們相約到醫院探望他。他躺在病榻上，徹底失去了過往的活力和奕亦的神采，看起來年老許多。一見到友人，他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他說，「我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我只剩四公克的血。」「差這麼一點點就死了!」老賈開始恐懼起獨居，擔心自己會死在空無他人的家中。友人為了安慰他，謊騙他說石頭會到醫院來看他。他聽了之後如同得到糖果的孩童般雀躍，不斷問著：「她真的會來嗎?」「她真的會來嗎?」友人半哄半騙地說，石頭一定會來。老賈立刻恢復了神氣，還打算在出院之後把新近長出的白髮괊奐s染黑。出院之後，老賈依舊經常到聯誼所走動。儘管經過重病的打擊和驚嚇，他還是固執地不願放棄對女人設立的那些高標。想當然爾，他只得繼續孤單一人日復一日地過著。新的一年來到，所有的人都長了一歲，同時也更接近死神的召喚。人們歡欣鼓舞地慶祝佳節，兒童在巷弄中奔跑嬉戲，對照的是老賈隻身坐在小凳子上的落寞和淒涼。他的身體狀況隨變得越來越差，甚至無暇顧及過去最在意的白髮。他終於挺不起腰桿，走路的時候也只能吃力地拖行著蹣跚的步伐。儘管如此，他還是堅持要到聯誼所去。尋求女人，早已成為老賈不能被切割的部分，甚至可以說是他生活中唯一的動力。他依舊逞強，不願讓人攙扶，不肯承認自己因為失禁而尿濕了褲子。老賈如此的性格，逐漸使朋友反感，甚至不知不覺地疏遠了他。破舊的聯誼所不知何故被拆除了，老人們從此各別東西。老賈失去了消磨時光的地方，於是只能成天窩在家中，勉強打理著自己的日常。某天，乾媽去拜訪老賈。他的屋裡傳出電視巨大的聲響，完全掩蓋了乾媽的敲門聲。乾媽好不容易進到屋裡，卻發現老賈根本就沒有在看電視。爐子上呼嚕嚕地煮著午餐，乾媽掀開鍋蓋一看，全是沒有調味的大鍋菜。老賈看到乾媽來看他，真是開心極了。乾媽催促著老賈趕緊吃飯，他卻自顧自地整理著被縟，不肯開動。他說自己沒有胃口。意志的消沈，早已使老賈對於生命的所需，落至臨界的底限。他依舊抱怨著那些看不上他的「年輕」女人，感嘆著自己徒有傲人的經歷。善良的乾媽不斷安慰老賈，心疼他孤老無依的終年。片末，乾媽起身道別。老賈央求她多待一會，但見乾媽辭意堅決，他只得奮力地追到門口，想要送他一程。乾媽早已走遠，老賈失落地轉回屋裡，再度跌進脆弱而空虛的孤寂之中。推薦指數:五顆星基本資料: 中國/2008/彩色Color/DigiBeta/90分鐘中文對白，中文字幕導演: 訾瀚得獎記錄: 2009雲之南記錄影像展 2008中國獨立影像展導演專訪：http://www.artda.cn/www/20/2009-05/1878.html 影評分享：http://www.art218.com/bbs/thread-51865-1-1.html ※ 編輯: onetti 來自: 118.169.169.246 (07/12 2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