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大理寺少卿遊》之後

看板China-Drama (大陸劇)作者Auxo (久卡星團的高麗菜農)時間7月前 (2024/04/14 22:15)推噓4(4推 0噓 3→)

留言7則, 5人參與討論串1/1

延續劇末的故事，一般向無CP，李餅與邱慶之只是知己角色屬於劇方與演員，OOC屬於我有劇情雷，所以改動標題（在AO3看見的標題不是這個）【邱慶之的場合】他看見了煙花。不是大理寺的火信，是貨真價實的煙花，從李宅方向放出的煙花，璀璨豔麗，是他從未見過的景色。他們已經離城一段路，旁邊的子墟國遺民緊張的看著他，希望能盡快離開這個傷心地，回到自己的故鄉去。「不用擔心，沒有危險。」邱慶之回頭安撫著他們，現在這些子墟遺民都是他的責任，當然是某個人推給他的。他沒想過自己還會張開眼睛。一枝花短時間內不能離開神都，子墟遺民應當讓他們回去，卻沒有適合護送他們的人，李餅說得理直氣壯，半點不提為何自己會再張開眼睛。世人皆知，邱慶之已死。『邱慶之，你還有未完之事。』護送子墟遺民回去是他最新的任務。然而子墟遺址荒瘠殘破，他不可能真放著那些遺民在那裡自生自滅，李餅了解他，知道他會先把這要緊事辦完之後再回來聽他說明理由，而要讓這些人能夠在子墟遺址自力更生，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我們走吧，前不遠處有村落可以借地休息。」他重新拉起韁繩，操控馬車前進，其他馬車亦跟隨他前進。李餅給了他一個新的身份，方便他帶這些子墟遺民離開。新的身份、新的生命、新的人生。他之後會好好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現在他們有的是時間。＊＊＊【一枝花的場合】李餅讓陳拾在李宅收拾一間給貓用的房間，裡面比照他房間，也放滿了貓喜歡的小東西，陳拾心照不宣，很快的就佈置好了。這個貓用的房間迎來了新主人，一枝花，但一枝花顯得不是很滿意，對陳拾抱怨，難道他把他當成李餅了嗎？惹得李餅對一枝花齜牙，他已經為一枝花談了最好的條件，現在就是只能先住在他家裡，不能離開神都，不准他對陳拾的工作挑三揀四，但還是轉頭讓陳拾去準備一枝花可能會喜歡的東西。陳拾倒是不太介意，他想從一枝花那裡問問兄長的事情，他樂天的態度，連一枝花都沈默了。於是一枝花暫且在李宅住下，但是撒潑耍賴成日常，太過分的時候李餅也會亮出貓爪跟他打起來，一開始陳拾還會想勸架，後來他學會用荊芥口檀讓兩隻打架的狸子安靜下來。「你會想回去子墟國嗎？」有一天，李餅這麼問他。一枝花對於子墟國並不留戀，因此沒有回答他。「聽說子墟遺民都回去了，你會想回去當他們的神嗎？」「沒興趣。」一枝花伸手又向陳拾要了一顆新的口檀。「他在子墟。」李餅看著天上的月亮說。一枝花的口檀落到了地上，滾到某個角落裡。「你要去看看他嗎？」「要，我要，我要去！」一枝花頓了一下，疑惑的看著他，「你不去嗎？」「我是大理寺少卿，不方便隨意離開神都。」李餅看來並不介懷，給了一枝花通關文書還有要給那個人的一封信，就讓一枝花上路了，雖然一枝花覺得他這個動作很多餘，路上打開信偷看發現信裡一個字也沒有，又打開文書才知道這根本不是給他的，而是讓他去叫那個人回神都的。一枝花深深覺得自己被利用了。＊＊＊【李餅的場合】能變貓之後他入夜比白日裡精神，人與貓之間的作息衝突在大夥都知道他的狀況之後解決，他不需要強行跟著點卯，入夜把白日裡積累的工作弄完就好。陳拾有了正式大理寺編制之後也會被分派到工作，但還是維持每日晨起為他準備早飯，日間為他的房間撣撣灰塵，入夜為他點燈熄燈，後來也幫忙照顧一枝花，大理寺的雜役們都因為他的勤快而不敢怠慢。「你去休息吧，我把這個案卷看完就去睡。」李餅常常案卷看得太上頭，讓陳拾催促他休息，陳拾當然不會讓他敷衍過去，往往等到他批覆完才走，走之前還會仔細地為他關好門窗，熄燈離開。李餅才閉上眼，就聽見了細微的刮騷聲，他現出貓瞳開窗，一隻黑貓躍進屋內，轉眼間化作人形。「我記得我讓一枝花送去了通關文件。」兩人都是貓，夜半不點燈憑藉著微光也都能看清。「我沒碰到他。」邱慶之自顧自落座，自顧自地倒茶。「啊。」李餅一時間有點擔心一枝花會不會拿子墟遺民撒氣。「我有安排，不用擔心。」邱慶之頓了下，將文書遞給他，「子墟人目前的狀況尚可，就是貧瘠偏遠，物資不暢。」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一塊地，子墟人被帶走之後也不見有新的移民，邱慶之此行再去發覺竟是荒涼的可怕，可是子墟人就算見慣神都繁華，也不願離開這殘破的地方。兩人公事公辦的就子墟的現狀討論，但能改善的畢竟不多，且那都超過了大理寺少卿的權限。「我會再上報聖人。」此事需要其他官員配合，復興子墟是朝廷對於子墟人的補償，本來也不是李餅分內的工作，但此事涉及李餅此前涉及的案件，因此女皇額外交給他處置。然而這種事情，公文書信往來就能搞定，邱慶之不需要這麼急著自己親身前來，所以討論完之後李餅定定的看著他，等著他問問題。「子墟以前沒有這麼糟糕。」他倒是沒想到邱慶之講起了其他事情，於是聽著他講起從前見過的子墟風情，像從前一樣的有時應和有時發問，有時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此竟然講到了黎明。「你要留下來嗎？我讓陳拾給你收拾一間房？」邱慶之沒有回答，人形化作了黑貓，竟然自顧自的上了他的床榻蜷縮而眠，李餅也不生氣，伸了伸懶腰，剛好聽見陳拾細碎的腳步聲。陳拾捧著包子進來就看見一宿未眠的少卿與床上的黑貓，少卿對他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之後跟著他出來。「他大概是連夜兼程從子墟過來的。」不太精神的李餅打了個哈欠，拿了一個包子，「記得在一枝花的房間裡多撒點荊芥。」他猜想一枝花沒在子墟碰到人，應該也會連夜趕回。「中。」陳拾點頭，「我等下去買點魚給蔡叔做魚湯，餅爺，要給邱爺準備什麼嗎？」「去把那個房間打開通風，放幾顆球就好，不要太多，他跟我不一樣。」「中。」「先這樣吧。」李餅想了想，舔舔沾上湯汁的手指，「剩下等他醒來再說。」「中。」至於回來發現黑貓早開窗走了，那就是李餅工作一整天之後的事情了。＊＊＊【陳拾的場合】陳拾天生就喜歡小動物，也很能和牠們親近，在陳家村裡也顯得奇葩。他從前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大理寺的成員，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真的養貓。當然，他養的貓跟別人養的貓是不一樣的。餅爺工作勤奮，需要吃荊芥口檀幫助思考，他日常閒時就幫他做，也幫他綁了貓抓板跟藤草球，餅爺對於這些小玩意很捧場，早上喜歡吃包子、喝餛飩湯，有時候他會去港口買魚讓蔡叔做魚湯，衣服靴子總是整齊乾淨，非常好照顧。偶而餅爺也會帶他一起去吃館子，他們一起吃遍了神都的館子。一枝花怕寂寞，總是需要人陪玩，他幫他做了不少小玩意但總是壞的很快，通常由孫豹徐虎，有時還有餅爺幫忙消耗他的精力，十分挑食，但對於荊芥口檀又很捧場；房間裡很容易一團混亂，有一次還把牆壁弄破，讓邱爺發怒；他非常害怕邱爺，只要被邱爺瞪就會乖順幾天。陳拾從來沒看過一枝花的貓形。邱爺總是來無影去無蹤，雖然他在李宅有房間，不過餅爺把子墟人託給了他，所以偶而才會回神都，陳拾照餅爺的吩咐在他的房間裡放了幾顆草編球，但他從未看他動過，倒是看過他拿竿子逗一枝花玩。不挑食，看到他時會打招呼，稱不上親切，不過餅爺看見他情緒會明顯地高漲，那天明顯的心情會特別好。他記得邱爺第一次從子墟回來時，餅爺說他應該是日夜兼程回來的，所以他特別開小灶，在蔡叔指導下燉了魚湯，除了給餅爺之外，也留了一份給邱爺。他中午端著魚湯去餅爺房間時，床榻上黑貓似乎是聞著味醒來的，金黃的眼睛凝視著他手中的湯碗，卻沒有現出人形，好像在假裝陳拾並不知道牠是誰一樣。陳拾輕輕把碗放在床邊，念叨著湯還有點燙，要牠小心，吃完了可以把碗留在這裡，他晚點再過來收，李宅那個房間他打開通風也撢過灰了，換了新的被褥，牠想要隨時可以回去，餅爺請人幫他做了幾套新衣也都放在那了。黑貓盯著湯碗，看來並沒理會他，不過陳拾曉得牠一定有聽見，離開之前在餅爺的桌上放了一瓶新鮮的荊芥口檀，自言自語的說餅爺昨天才拿了新的，這瓶可以拿走。後來陳拾發現口檀瓶消失了，湯碗跟魚骨則一起出現在廚房裡。＊＊＊【孫豹的場合】他挺開心好兄弟徐虎能加入大理寺，他們繼續當兄弟，也很開心徐虎聽勸，願意和崔倍一起整理檔案。當然，沒聽說他們出什麼事情。除此之外他們還多了參與訓練的同伴，少卿大人與一枝花，雖然通常的情況是一枝花想玩耍而製造一些事故，少卿大人帶著他們去抓他回來，每天都能獲得訓練活動肢體，孫豹對此也十分滿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少卿大人跟一枝花在的緣故，孫豹覺得大理寺的貓口似乎增加了，他有時候還會在屋頂上看到一隻黑貓，當他試著去逗貓的時候，黑貓就跳下屋頂不知道跑哪去了。＊＊＊【崔倍的場合】崔倍依舊每日記事、整理檔案，自從徐虎來了之後，他甚至可以不需要接去現場勘查記錄的工作，但他很想念明鏡堂夥伴一起查案的日子，大概注意到這點，王七出外勤時常常會記得捎上他。此外他有時會在晚飯後拿著新讀到的疑難雜案去詢問少卿大人，少卿大人也很享受跟他討論這些疑難雜案的過程，兩個人一樣博覽群書，記憶力也不相上下，字裡行間的觀察力也十分敏銳，崔倍從小到大，也就碰過少卿大人一個能夠與他有相似的話題與興趣。陳拾常常會坐在旁邊聽他們說話，為他們添茶，有時候也會提供屬於他的特殊觀點，他們並不覺得他是打岔，此外他也負責提醒他們聊天聊過頭該去休息了。崔倍偶而會看到少卿身邊有隻黑色的貓，黑貓在他們聊天時會坐在一邊，用尾巴打著奇妙的節奏，好像在認真聽他們說話。至於一枝花，一枝花每次遠遠看到他就跑走了，崔倍很想好好瞭解他都沒辦法。＊＊＊【王七的場合】王七的父母旋風來了又走，又給大理寺添磚加瓦，又給大理寺明鏡堂從上到下添一身新衣，大夥都虧幸好王七沒有再辱沒家門。王七收斂很多，出身市井的精明油滑讓他在案件中無往不利，也是在明鏡堂眾人中僅次於少卿的破案高手，深得少卿信任，這是他最驕傲的一件事。雖然工作忙碌，但他有時候拉著同伴坐下來喝茶吃飯時，他們仍然慶幸一起經歷過了那些事情。不知道是否錯覺，他偶而會覺得路過的黑貓好像在嘲笑他一樣。＊＊＊【阿里巴巴的場合】阿里巴巴依舊備戰官八沒有轉正，依舊是亂七八糟的引經據典，依舊是他們明鏡堂的小金庫，但他更多的時候待在上官少卿身邊，比較少在明鏡堂裡，大家都能夠理解。「關關雎鳩嘛。」陳拾點點頭。＊＊＊【上官檎的場合】兵部尚書上官璉雖然也曾經是永安閣的一員，且是下令滅亡子墟國的直接負責人，但由於死前追悔提供了李餅線索，又人已被害，因此並未波及上官家，上官檎回來之後，仍然官復原職，原來屬於上官家的財物悉數發還。上官夫人在隨著丈夫下獄時就被驚嚇的精神恍惚，雖未遭受虐待，但出獄後就帶著幾個家僕逃回到老家，上官檎想將母親接回神都奉養卻遭到拒絕，因此很是傷透腦筋。阿里巴巴知道了她的煩惱之後，請了一個好醫生去了她母親那邊照顧她，上官檎為之心存感激。不過心存感激是一回事，兩個人依舊沒啥進展，看得旁邊的人都很焦急。只是上官檎在失去了胡四之後身邊確實少了知根柢又能用的順手的下屬，阿里巴巴就在明鏡堂大夥有意無意的縱容之下，某天開始就變成了她的下屬，竟然連那個李餅都睜一眼閉一眼，令她十分吃驚。李餅說，雖然阿里巴巴尚未轉正，但他精通胡語，辦事又能水到渠成，在她找到合適的下屬之前，姑且就讓她差遣。上官檎後來轉念一想，阿里巴巴畢竟是她救命恩人，只要不妨礙她的仕途，願意留在她身邊也是可以的。她這麼告訴阿里巴巴時，阿里巴巴高興得幾乎要手舞足道起來，於是她也莫名的為他高興而高興。＊＊＊【邱慶之的場合】現在的大理寺，和他從前認識的大理寺很不一樣。前大理寺卿其實為人端謹嚴肅，因此從前大理寺從上到下都充滿了肅穆的氣氛；現在的大理寺雖然暫且沒有寺卿，少卿有兩位，李餅聰敏溫雅卻不失幽默，上官檎板正嚴肅卻不失體貼，因此寺裡雖然氣氛一貫嚴肅，卻較為輕鬆。當然，邱慶之覺得，氣氛的改變可能跟那隻隨時會來大理寺襲擊的一枝花也有關係。「你在躲我嗎？」一枝花長途跋涉回來氣急敗壞，卻發現邱慶之又不在神都，來來回回竟然跑了四五趟才在李宅碰見人，很想抓著他的領子大罵，卻因為太疲累只能趴在地上。「我沒有要你讓我活下來。」在庭院裡賞樹的邱慶之的語氣雖然平靜，一枝花仍為底下隱藏的暴怒而瑟縮起來。「你去問你的好兄弟啊！那都是他求我的！」他把責任推給不在場的李餅。「我瞭解他，他不會為我求這件事。」邱慶之冷冷的看著一枝花。彼時他身體雖然沒有氣息，但尚有一絲感官還未從即將死去的身體離開，他聽見了李餅悲涼又憤怒地哭吼，雖然很想要伸手安慰他，卻已然辦不到。死了會去哪裡呢？道家說死後會去地府，佛家說死後會落入輪迴。雖然生老病死皆有命定之數，以前的李餅總是離死亡太近，又太聰明，有時候忍不住會想與他探討這個問題，可是邱慶之總是阻止他，試圖迴避籠罩在李餅身上的陰影。如果他是如同命數一般死於胎中帶來的惡疾，那麼邱慶之也就認了，可是他是被追殺迫死，邱慶之無法忍受，因此才會做出那個無法挽回的決定。「可是我現在也不會後悔求你這件事。」他喃喃低語著。「那你就感謝我吧，我戳偏了，你還是喝到我的血，加上風生獸骨，所以你沒死成。」一枝花那副很想張狂一下，但是想到他可能會生氣又蔫下去的態度令邱慶之覺得有點好笑。「我不會感謝你。」邱慶之對這隻貓是一點都不打算退讓，「那時候如果你沒有逃走，而是跟著我回來神都，那麼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然後看著你的朋友死去？」一枝花挑釁他。邱慶之抿上嘴巴。現在他當然慶幸李餅健康的活著，可是彼時若是如此，他也絕不會苦求一枝花，而是會承起李餅的遺志與願望，為他走人生未完的路。「吵什麼呢？」李餅腳步輕快的提著食盒進來，邱慶之聞到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胡餅氣味。「沒什麼，算算舊帳而已。」邱慶之用眼神截斷了一枝花想告狀的話語。「嚐嚐？這已經是我能找到最接近以前胡人廚子做的餅了。」李餅打開食盒之後，遞一塊給邱慶之，還扔了一塊給一枝花。一枝花一直留著那塊風生石沒有吃，李餅並不介意，但是他某一天問他為什麼可以不用吃人肉喝人血，不需要以人為食，李餅自認讀懂他話中的意思，找了明鏡堂的夥伴一起幫他試著戒掉人血人肉，改吃普通人類吃的食物，不過可能一枝花以人為食久了，對於味道的感覺也變了，雖然小有成效，但還需努力。看著他笨拙的吃到滿手滿地碎屑，兩個人都很沒良心的笑了。「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到的，最好吃的東西。」聽見邱慶之這麼說，一枝花努力的多嘗試兩口，但他實在難以適應口裡蔓延的乾燥感，直到喝了李餅遞給他的茶才好一點。「別急，慢慢來。」邱慶之瞇著眼睛看李餅教一枝花如何吃胡餅，又看看李餅生辰樹上的新芽，想著雖然活下來違反自己的意願，但既然活下來了，就該好好珍惜現有的生命才是。 [完] --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伐木丁丁，鳥鳴嚶嚶。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我們還是朋友嗎？」強嚶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兮嚶「當然、當然是。」不鳴鳥，丁丁木伐。凌可不兮強剛終，武以又兮勇既誠。嚶嚶鳴鳥，丁丁木伐。凌可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2.118.23.11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hina-Drama/M.1713104107.A.0C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