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消失—神木下的夢》導演石佩玉專訪-中
Q:編劇周蓉詩定居在法國馬賽,想知道導演和編劇是如何合作設計劇目和執行?
石佩玉導演:
三部曲的首演已經是十幾年前,在當時創作的時候,是一個雙城計畫。意思是說這個計畫
會走馬賽和台北兩地。
有馬賽首演、台北演出,也有倒過來,變成台北首演、馬賽演出。簡單講就是製作經費兩
邊找,由馬賽那邊的劇院出資一半的錢,而台北這邊,是我們去找所有的補助,兩邊分工
合作一起來做這齣戲。
在這個前提之下,像《初生》是在馬賽首演,所以設計群會飛去馬賽,在那裡工作三個禮
拜。劇院的製作配置是給排練場,然後等三個禮拜排戲排完了,就直接進劇場演出,這是
法國的製作規格。在我們全體抵達馬賽之前前面就是e-mail,十幾年前就是電話討論。
過程上會是她出一個故事,會先給導演、美術、音樂。我們都只拿到故事,沒拿到劇本,
然後開始就這故事去想像。通常是王榆鈞先出音樂,美術會先出看到的角色、場景、情境
,最後我們四個人討論一輪後釐清「哦!現在大家各自的想像是這樣。」接著編劇就她所
看到的,整理、統合好帶回去,把它變成劇本。我這邊的偶戲形式的選擇也會跟著確定。
大家才會一起進到第二步,第二步基本上就已經要去馬賽現場見了。
(我:所以基本上編劇等於是拿到各部門不同的素材,就開始炒菜就對了?)
石佩玉導演:
對!這三部曲首演的創作狀態比較特別,都是部門間的集體創作。美術看到故事走這個方
向,也會具體表達想要什麼。像王榆鈞最常會告訴我:「這次的故事讀起來,有幾個樂器
一定要用。」比方說一定要用到烏德琴,還是主要樂器用烏克麗麗,又或者跟我說需要鋼
琴,她會就樂器上的選擇反饋過來,那我會反饋回去。而我會去想這次的形式,是需要2D
偶,還是執頭偶那種立體的偶,又或者說以光影為主,像《長大的那一天》就是光影為主
。
因為我覺得時間是「光陰」,所以我會以光影的律動來呈現時間感。大家在各自對故事有
想像之後,再集體創作一遍,這是首演的狀態,人會到現場一起工作。
但是巡演有可能修正,確實要在網路上溝通,畢竟她在馬賽,要回來不太容易。除非她要
回來演,其實她是演員之一,先前的巡迴,我問:「蓉詩,妳從法國飛回來吧!」她說:
「好啊!我剛好可以回台灣。」那樣子就可以回來討論,如果不是她演的話,確實是用視
訊溝通。像這次的小修改,就是她也會提出:「欸!我有個地方上次不滿意想修改。」
我們有個演員就開玩笑說:「十年前也不是做得不好,只是當時的智慧就到那(笑)。」十
年後有長進和長智慧,現在回頭看有地方不滿意,所以各部門都想要修。
Q:「小孩也可以看」系列之前,飛人集社是以「成人偶戲」為出發點,要同時吸引成人
和孩子,我覺得是很不容易的。像我自己很喜歡繪本,好的繪本也是可以同時地觸動大人
&小孩,以我有看過的飛人集社作品,就有做到這點。很好奇導演平常最常吸收哪些創作
相關的文本脈絡?
石佩玉導演:
我算比較雜食,如果嚴格來說,反而是進美術館。
(我:去美術館的頻率有比去看劇場頻繁嗎?)
確實是,因為不論在飛人集社或我個人的創作,在視覺上都還滿重要的。
進美術館看展覽這件事情,會讓我放鬆、也有給我養分,甚至可以從中找答案。因為看展
覽時,會看其他創作者都在關注什麼,或觀察這題材的表現方式是什麼,又或者說,論述
本身跟實際呈現的距離上面的表達,究竟有沒有到位。也會關注不同質材上面的藝術表現
會是什麼,這些東西的吸收,對我來說滿重要。
因為美術館的觀看距離,跟劇場和看其他表演不太一樣,我覺得相對是比較自由的。可以
用各種方式去觀看,喜歡ok、不喜歡也ok,自我解釋也ok。是很豐富、有彈性的腦內運動
。
(我:飛人集社的作品跟美術的關聯確實很大,美術的解讀空間,也會比電影和小說更開闊
。故事的走向還是有個限制,只是差別在表達、表現手法。美術甚至不要有任何意義都沒
有關係。)
沒錯,媒材使用的多元也是一點,對我來說刺激也會更強烈,把得到的養分帶回到劇場。
劇場如果簡單到只剩下餵養,就太容易了。劇場的有趣,是在各個不同的理解和解讀,對
我而言,美術館就是創作養分的來源。
演出地點:臺灣大學藝文中心遊心劇場
5/17~5/19共六場
售票網址:
https://www.opentix.life/event/1735139795259437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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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rtreborn (101.10.44.41 臺灣), 05/08/2024 23:5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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