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文] 燈火闌珊(鴻&萍)

看板FTV (民視)作者skygodvv (恭喜馬刺奪冠)時間10年前 (2014/06/23 16:44)推噓6(6推 0噓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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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大家發文，忍不住手癢生了一篇出來(捂臉) 謝謝觀文。 -- 方逸鴻獨自生著悶氣走在大街閒晃。數不清這是第幾回了，再一次滿懷希冀走進天水樓，又再一次垂頭喪氣離開這個醉人的溫柔鄉。自從迷戀上天水樓第一琴師王心蘭，每日進出此地，等待沒有答案的身影，已經成為他日常不可或缺的習慣。為了此事，他與疼愛他的雙親發生過無數次的爭執，每次都弄得不歡而散，毫無例外。即使如此，依舊絲毫動搖不了他的決心。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對某個人某件事產生如此殷切的執著。即使明白對方早有意中人，而且堅定不移，他也沒想過要放棄。為了證明自己的情意，他使出渾身解數。好的壞的，光明的拙劣的，所有他能想到的招數他全都試過用過了，但他的心依然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永遠得不到回應。就在數月前，他的心上人不知何故，一夜之間突然失去蹤跡，他為此黯然神傷了好一陣子，每天去天水樓查探消息，期盼再見佳人一面。在等待的這段日子，他把全付心力投入武術的精進，跟著師父蔡鐵虎一步步從基本功穩紮穩打，不分晴雨晝夜勤奮苦練，總算有了小成果。原本不會武功的他，如今的身手技藝已經不比同門師兄差。他之所以這麼努力，只因他的心上人的心儀對象，是一位行俠仗義的英雄。就在這時，他接獲王心蘭回城的消息。喜出望外，認為這是老天爺賜予他的良機，他恨不能立即跑到對方面前表現一番。這回，不用再找人套招、不用再找人冒充，他終於可以憑著自己的真才實學來爭取伊人的認同。誰知，就像開玩笑似的，他又被老天爺擺了一道。在天水樓裡，正當他要教訓某桌打算白吃白喝的酒客，雙方的打鬥掃到隔壁桌的日本客人。那幾位日本人神色詭異，人人身上帶著一把武士刀。這些人竟然不分青紅皂白與那群酒客聯手合力圍攻他，他一人難敵眾拳，很快落敗。最後由酒樓總管錢瓜瓜出面化解了這場紛爭。當他發現王心蘭露出一種充滿憐憫同情的眼神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當場便逃離了這棟酒樓。久別重逢，居然是在這麼窩囊尷尬的場合下相遇，真是丟臉到家！走著走著，來到一個販賣胭脂水粉、佩件飾品的攤位前。「不如在這裡挑些禮物送給心蘭姑娘，明天再去看她吧，唉……」就在他唉聲嘆氣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嬌俏的呼喚。「咦？這不是逸鴻表哥嗎？」聞聲回頭，一名水靈大眼、姿容清雅的姑娘正對著他微笑。「妳、妳是……」「表哥你忘記我啦？我是杜秋萍啊。」「啊……是秋萍表妹！許久未見，妳都長這麼大啦！」杜秋萍，正是他的姑姑方美琴與地方名望杜慶元所生的獨生女。數年前，由於父親方永華與杜慶元生意理念不合，兩家便少有往來，只有姑媽較常一人回來串門子。對於這位表妹，他只剩兒時玩伴的記憶。印象裡，她總是綁著兩條垂髻，躲在杜家老奶奶的背後，怯生生地探頭觀看他與杜家大房獨子勝杰玩鬥蛐蛐兒、轉陀螺。文靜、害羞、內向。如今，也出落成一名標緻的大姑娘了。「表哥、表哥？你怎麼不說話了？」杜秋萍的聲音將他喚回現實。「喔，沒什麼，在想我們小時候的事情。這些年不見，妳過得好嗎？讀書識字了沒？」話才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杜家的掌上明珠，怎麼可能過得不好，他真是不善與姑娘交談啊。難怪心蘭姑娘不想理他。一想起心蘭姑娘，他又開始哀聲嘆氣了。「嗯，字識了些。爹爹認為未出閣女子不宜拋頭露面，只請過幾位老師來家裡指導我關於女德女箴方面的知識。」「那妳平常都在做什麼？勝杰有陪妳嗎？」秋萍搖頭。「哥哥要經營茶莊裡的生意，沒什麼時間在家。我除了做做女紅，大半陪在奶奶身邊服侍她，同她說話解悶。」聽著表妹的話，他立即想到自己的妹妹逸婷，在她這個年紀時早已隻身漂流過洋，在日本留學了。她卻只能待在家中當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憐惜。「那妳今天怎麼出門了，不會是趁著家裡沒人注意偷溜出來的吧。」方逸鴻這句玩笑話，讓杜秋萍一下紅了耳根。「表哥你別說笑了，我是出來幫奶奶拿藥的，馬上就要回去了。」「這種事交代下人去做就可以，怎麼還讓妳親自跑一趟。」秋萍不敢明言，上回她的母親誤把鴉片當成良藥拿給奶奶服食，在家裡掀起一場好大的風波。自從那次之後，她便自告奮勇，以後奶奶的藥自捉帖到煎煮，都由她親手處理。「反正我有空閒嘛，順便出來走走看看也是好的。不說我了，表哥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嘛……對了，秋萍表妹，妳可以過來幫我看看妳們女孩子家喜歡的東西嗎？」方逸鴻趕緊將他的表妹拉到攤子前面。「女孩子喜歡的東西？表哥，你這是要送人的？」「是啊。」「對方多大年歲？」「約莫二十三、二十四左右。」「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見對方頓了下，秋萍再度臉紅，趕緊解釋道：「表哥你別誤會，我只是想作為挑禮的參考。」「哈，妳別緊張，我了解。她嘛……容貌出塵，溫柔婉約，是位相當有靈氣、蕙質蘭心的姑娘。我希望挑選的禮品可以襯托出她脫俗高雅的氣質，能請妳幫幫我嗎？」方逸鴻一說到心上人，整個人馬上精神抖擻、神采羿羿，眼中發出光芒。這種表情神態，秋萍只在大哥勝杰提起大嫂陳家慧時看到過，她立即明瞭這份贈禮的意義，於是很專心地選取起來。「儘量挑、儘量選，不必在意價錢，拜託妳了。」不一會兒，秋萍便把挑好的妝品飾物交到逸鴻手裡，微笑道：「我相信這些東西應該很適合那位姑娘，你就趁早拿去送她吧。」「謝謝妳，表妹！今天遇到妳真是太幸運了，平常我都找不到人商量，我家那位男人婆整天不見人影，也不懂這些。妳的氣質和心蘭姑娘相近，我相信妳的眼光。」杜秋萍聽了，嫣然一笑，回道：「表哥你過譽了，小事一樁，不必言謝。」「不不不……對了，我還要再麻煩妳幫我挑一件禮物，送給另一位姑娘。」「還有一位啊……？」秋萍喃喃道，心底撂過一抹奇異的感覺。不過隨即轉念，家裡也有二娘與不曾見過面的大娘，便也不以為意。「這次妳就挑妳喜歡的，看仔細點，不用客氣。」秋萍點點頭，還沒來得及意會對方話裡的含義，便撿選出了一支精緻的桂花簪子。「就這支吧，可以嗎？」「妳喜歡這支簪子嗎？」「嗯，還不錯呀。」「那就好，這支簪子不必給我，現在它是妳的了。」「啊？」「我說，我要把這支簪子送妳，還不懂嗎？傻瓜。」「送給我？表哥，這樣好嗎？」「有何不妥。妳幫我一個大忙，送妳一支簪子也是應該的。」「原來如此。」看秋萍似乎鬆了一口氣，雖然有點不解，但方逸鴻還是爽朗道：「表妹，妳就別推辭了。妳年華正盛，就算不太出門，偶爾也該給自己妝點一般呀。」「嗯，那就謝過表哥的好意了。」秋萍將手裡的桂花簪子摸了又摸，愛不釋手。不為別的，只為這麼多年以來，這是她頭一次自外人手中收到贈禮。「哈，不客氣，說不定以後還需要請妳幫忙呢。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妳還是快點回去吧，免得家人擔心。」「表哥，那我先告辭了，再會。」秋萍有禮地欠了身，便翩然離去。「路上小心啊！」望著素雅纖影走遠，方逸鴻忍不住地昂聲叮囑了下。這時刮起一陣強風，吹得塵土落葉漫天飛揚，而他的聲音，也隨著強風消失於晴空之中。 (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110.153.229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FTV/M.1403513095.A.77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