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很難下標題
以前上課時，老師曾跟我們說，要把音樂與政治分割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一
件事，所以我們似乎應該以更好奇的心態，來觀察音樂與政治在四千多年來的歷
史中不停迸迸迸發出來的種種火花。
我想要引一段從「罐頭音樂」雜誌1983年某一期的一段訪談，或許可以來討
論看看，在合唱的表演當中是否有相同的執著或困擾，這篇文章的背景是1983年
拜魯特音樂節的前夕，一位德國記者訪問即將要在華格納逝世百週年紀念音樂會
上指揮「尼貝龍根指環」的蕭提，原文是伍牧先生翻譯，我節錄一小段，並更動
了兩個地名的翻譯，如下︰
記者︰「對於一位音樂家，尤其是像你這樣支持猶太人，是否能不考慮華格納的
種族主義思想，和他精神所在的拜魯特嗎？」
蕭提︰「我認為華格納是所有作曲家中第一，也是最偉大的一位。當然他確實是
相當狂妄，我也瞭解有很多人認為他的音樂誇張、喧囂，對於喜好巴赫
、海頓、莫札特，或是演奏弦樂四重奏的人而言，可能會感到喧囂，但
是也有很多人，像我一樣，覺得巴赫、莫札特和華格納是同樣的優美。」
記者︰「反對華格納的人不一定非要有音樂的理由不可。」
蕭提︰「他的劇本中有很多都是充滿暴力、叛逆、謀殺，以及爭權奪利，而不是
娛人的主題；當然，不喜歡華格納的理由會很多，但是當我指揮他的音
樂時，我不會想到這位作曲家在各方面所引起的爭論，也不會想到他的
英雄們所涉及的罪行。我會全神貫注在音樂的美妙與他們所發生的故事
，讓我們彼此之間，不要產生誤解。我沒有讀過華格納的論著，我不瞭
解他的種族仇恨。」
記者︰「你採取的是鴕鳥政策？」
蕭提︰「隨你怎麼說，也許有時候我閉上雙眼，否則我將要無法指揮華格納的作
品。」
記者︰「但是祖賓梅塔於1981年冒險在台拉維夫指揮華格納的作品，結果引起了
騷動，顯示很多以色列人仍然認為他和第三帝國罪行脫不了關係。」
蕭提︰「梅塔的錯誤可能是太富煽動性了，我決不會這樣。給人們幾年的時間，
他們會自己提出 "你什麼時候為我們指揮崔斯坦與伊索德？" 時間會治
癒一切。我知道有上百萬的猶太人死在希特勒的手中，但是總不能將這
筆帳算在華格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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