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家介紹:Hermann Scherchen
志向遠大的提琴手
1891年6月21日,Scherchen出生在柏林。他的家境非常貧寒,父親開了一家客棧,
是屠夫、麵包工經常光顧的地方。3歲的Scherchen在參加教堂合唱時顯示出了音樂
才華,他可以無師自通地掌握歌曲的副部主題。1898年,Scherchen的父親為他的哥哥
買了一把小提琴,但哥哥並不喜歡,小提琴落到了Scherchen手中。1900年,9歲的
Scherchen得到了一份貝多芬《第一號交響曲》的總譜。他終日閱讀,以至於
『整個交響曲在我的周圍迴響』。
1903年,心高氣盛Scherchen在欣賞小提琴家VECSEY舉辦的音樂會時不得不面對一個
痛苦的現實:『當我聽到他的演奏,我的小提琴家之夢破滅了。VECSEY神奇技藝
讓我難以企及。我感到自己的未來並不在提琴上,我決心要當指揮家。』
由於父親生病,Scherchen的生活變得越來越艱難。他開始用音樂賺錢養家,一邊給
別人上提琴課,一邊在劇院的合唱團服務。他還在夜總會過演奏,從晚上9點到一直
要工作到淩晨3點。1906年,Scherchen加入了BLUTHNER樂團,不久又進入柏林愛樂
樂團演奏中提琴。在此他認真學習了史特勞斯的交響詩和馬勒的《第六號交響曲》。
他後來回憶說在沒有用樂器幫助的情況下,我用純聲音形象構想馬勒
《第六號交響曲》,幾個小時後,我就能想像出它的力度、和絃和色彩,
三四個星期後,我就能背過整個交響曲』。1908年,Scherchen成為KROLLOPER樂團
的一員。尼基許(Arthur Nikisch)、史特勞斯(Richard Strauss)、
莫托(Felix Joseph Mottl)、弗雷德(Oscar Fried)等指揮家都曾在這裏工作過。
受大師們的感染,Scherchen1912年寫信給作曲家布索尼,索取指揮家們使用的交響樂
總譜,因為他覺得『在樂隊演奏卻聽不到整個作品讓人感到很遺憾。』這一年,
Scherchen還見到了作曲家阿諾德‧荀白克。當時荀白克正與其他音樂家一起排練
音樂話劇《月光下的彼埃羅》。荀白克擔任樂隊指揮,阿爾伯蒂尼‧澤姆擔任朗誦,
同時也是演出贊助人。他們邀請Scherchen演奏其中的中提琴部分,但Scherchen
拒絕了這個請求,只希望觀摩他們的排練,有一天荀白克因故缺席,於是大家請
Scherchen客串指揮。他的表現給澤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劇目公演時,荀白克
邀請Scherchen與他輪流指揮樂隊。1912年11月5日,Scherchen首次以指揮家的身份
登臺,演出獲得了成功。1913年5月7日,他又在柏林的音樂會上指揮演奏了荀白克的
《室內交響曲》。
學者型的指揮家
Scherchen的主業是指揮,他同時致力於教學和研究工作。
霍倫斯坦(Jascha Horenstein)、馬可維契(Igor Markevitch)都曾是他的學生。
Scherchen的著作頗豐,創辦過音樂雜誌《旋律》,出版了3本著作,還留下了大量手稿,
包括6本未完成的著作,3500多封信和幾本日記,他還寫過不少詩歌。
Scherchen認為音樂要服務於大眾。他不遺餘力地提攜那些名氣小的樂團,因為只有
這些樂團才能幫助他實現自己的理想。1946年,Scherchen曾有機會擔任柏林愛樂樂團
和國家歌劇院的常任指揮,1948年,萊比錫布商大廈樂團又邀請他加盟,但他都沒有
接受。在日記裏Scherchen經常捫心自問:『我如何幫助樂團,我如何幫助學生、我的
作曲家、我的朋友。』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在俄羅斯指揮里加交響樂團演出的Scherchen滯留在俄國,
直到大戰結束。在這裏,Scherchen開始了教學活動。他在一所德國移民學校裏教書。
在回憶錄裏他這樣寫道:『我希望幫助青年人,讓音樂滋潤他們的心靈,提高他們的
鑒賞力。』在俄羅斯,Scherchen創作了一首絃樂四重奏,並把海涅的一些詩歌譜了曲。
他親眼目睹了『十月革命』的爆發。回到德國後,他把許多蘇俄革命歌曲譯成德文,
組織合唱團演出。在俄羅斯,Scherchen結交了許多聲學專家。在他們的影響下,他對聲學
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日後他在瑞士創辦了格拉夫薩諾電聲工作室。
1932年,Scherchen從蘇俄帶來的歌曲觸怒了納粹分子。希特勒極力反對現代派音樂,
稱其為『頹廢藝術』,這樣積極倡導現代派音樂的Scherchen不得不離開德國。30年代
到40年代,Scherchen輾轉於法國、義大利,繼續從事演出和教學。
1936年Scherchen與中國作曲家蕭淑嫻結婚,他們一起生下了三個孩子。受夫人的影響,
他對中國音樂和哲學進行了深入研究。
1937年,Scherchen組建了特拉維夫樂團,其成員大部分是被納粹驅逐的猶太音樂家。
1939年夏天,Scherchen率領這支樂團在巴勒斯坦舉行了音樂會。
二戰結束後的20多年時間裏,Scherchen作為指揮家受到義大利人的熱烈歡迎。1959年,
他在米蘭指揮上演了史特拉文斯基的三幕歌劇《夜鶯》和韓德爾的清唱劇
《以色列人在埃及》。
1961年,Scherchen在米蘭斯卡拉歌劇院指揮演出荀白克的《摩西和亞倫》,又獲得
巨大成功。1962年,他在斯卡拉演出了5場音樂會。1965年,Scherchen首次訪問北美洲,
在美國明尼亞波利斯和加拿大的多倫多演出,第二年他又在美國的華盛頓、巴爾的摩、
聖路易斯登臺指揮。
現代派音樂的倡導者
Scherchen非常熱心地支持現代派作曲家,首演了克瑞涅克、亨德米特、奧乃格、貝爾格
等人的200多個作品。著名的貝爾格《小提琴協奏曲》就是由Scherchen在1936年巴塞羅納
音樂節指揮首演的(路易‧克拉斯納獨奏)。他還經常約請作曲家們為他的雜誌上
撰寫文章,委託他們譜寫新作品。
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Scherchen曾周遊南美洲,結識了大批流亡在那裏的現代派作曲家。
回到歐洲後他經常指揮演奏這些人的作品。
1954年Scherchen在瑞士的格拉夫薩諾買下一塊地,建立他的電聲工作室,目的是研究
電學、機械、音樂和藝術。到逝世前他一直在這裏工作。格拉夫薩諾是現代派作曲家
經常光顧的地方。在這裏Scherchen組織了一系列專題聚會。電聲音樂、娛樂音樂、
音樂與電視、音樂與醫療、現代音樂與傳媒、音樂與數學都曾成為Scherchen與朋友們
的研討話題。
1950年,蕭淑嫻帶著自己的孩子返回中國。之後,Scherchen與羅馬尼亞數學家皮亞‧
安德隆涅斯庫結婚。安德隆涅斯庫成為他的第五位,也是最後一位夫人,他們一起
生下了5個孩子。
1966年6月7日,Scherchen在佛羅倫斯首演他朋友新巴羅克樂派的代表人物馬利皮耶羅
的《奧爾菲歐的傳說》時突然虛脫,但他仍把整個演出堅持到底。5天後他死在夫人
的懷中。
米里亞主管的TAHRA唱片公司目前已推出了10多張Scherchen生前錄製的唱片。她在
電子郵件中還介紹說,她父親在世界各地旅行時幾乎每天都給夫人寫信,有時一天
要寫好幾封。
Scherchen經常向孩子們講述盧梭、伏爾泰、康得、巴赫、貝多芬的生活和思想,
但他阻止自己的孩子成為音樂家。在工作中Scherchen是個十足的權力主義者,
有時甚至像個暴君。一旦他被大家所接受,他會很好地與大家合作。他給友人的信中
曾這樣說:「我不是個複雜的人,卻令人感到複雜。(I am not a complicated man,
I am a complicating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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