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虫虫」，一則關於叛客音樂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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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虫」，一則關於叛客音樂的寓言
by Aaron Cometbus
以前在山頂住著一位聰明的老人，而在城市的下方，虫虫們則躲在地下室或牆壁的洞裡面
秘密地繁衍著。有好多、好多年的時間，我們並不引人注意；我們靠著印發小雜誌或辦演
唱會，發展出一套高度密集、高度政治化、充滿活力的地下聯絡網路。在那段歲月裡，老
人一直住在山頂上，而我曾經去找過他一次。不過他卻嘲笑我們那些嘻皮老鄰居，因為他
們以為只要The Grateful Dead能夠紅到可以參加Johnny Carson的節目、或者賣大麻的人
可以變成百萬富翁，就表示他們獲得最後的勝利了... 我也覺得他們很可笑。因為我和我
的朋友們都是虫虫，所以我們不必擔心我們周圍所發生的事。
有一天，老人離開山頂，來到我們居住的城市中，發現虫虫正在做著一些有趣刺激的事。
不過他對我們早已存在多年的事實視而不見，宣稱這是一股新運動，而且要好好的把它推
展開來。他投入了他的智慧與金錢，而我們投入了創造力與個虫風格；很快的，我們的努
力獲得了廣泛的注意，所以我們都很快樂。但是大家都知道虫虫都是曝光不得的，那會把
我們給害死。
而在過去十五年來，大鳥一直都在尋找、獵殺我們，他們做了各種嘗試來毀掉我們虫虫的
文化。現在，他又再度發現了我們。突然間，他來到我們旁邊、然後說他對我們很有興趣
。不過他的意思是：他已經從偷走了我們虫虫的所有東西，而現在除了我們自己以外，他
已經沒有東西可偷了。他說：如果我們可以把音樂和歌詞弄得和緩一點，然後不要再談政
治，他就可以考慮買幾條虫虫回去。
有幾條虫虫接受了他的條件，而其中還有幾條還是我的朋友。誰能怪他們呢？他們過去努
力辛苦的工作著，而現在該是他們得到回報的時候了。我不覺得生氣，只是有點替他們擔
心。我看著他們在一夜間成名致富，就像二十年前的另外一批虫虫一樣。那些可憐的小虫
們，努力的在大鳥的世界裡追求著名與利，卻忘了虫虫不能在地上待太久，所以後來他們
全都死了。
現在，這就像一場虫虫大復興，大鳥這麼說著。他們在大本的光面雜誌上、電視的音樂節
目裡，宣傳著這場所謂「革命」的到來。但，他們對過去十五年來完全自給自足的虫虫地
下文化，卻完全避之不談。令人驚訝的是，老人這時候跳出來說話了："是我發現這些虫
虫的！他們以前都住在一些環境惡劣的環境之中"但他知道些什麼！？他過去十年可是一
直都待在山頂上的。
我去找那些已經變成大明星的虫虫朋友們，發現他們真是可憐。因為他們很想念過去跟其
他虫虫一起工作、奮鬥的時光，但現在這已經不可能了！在他們仇視的大鳥世界裡，他們
受到愛戴支持；而在他們所熱愛的虫虫世界裡，他們受到的卻是仇視。
後來，蛇出現了。他們過去就常常在我們虫虫的圈子裡混，像是參加一些演唱會之類的。
他們看起來有點怪怪的，但我們虫虫都還滿接納他們的。他們很嫉妒那些成功又有錢的虫
虫，所以他們把自己打扮得跟虫虫一樣，後來他們在大鳥的世界裡，也變得有名又有錢了
。那些大鳥真的笨的可以，笨到連虫虫和蛇都不會分辨，不過那些蛇倒是很有自信，因為
他們已經把自己打扮成最虫虫的虫虫了，然後還在那邊炫耀著他們過去在虫虫圈子裡的豐
功偉業。
結果，真正的虫虫文化受到太多不必要的曝光與注目，讓我們虫虫們變得很難，自然地，
發展、演化自己的虫虫文化。我們變得有防禦性，然後把洞挖得越來越深，並更秘密的發
展我們的文化。或許，這才是屬於我們的生存環境，在一個大鳥和蛇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是虫虫的原因。
今天，老人仍然靠著宣傳、推廣他那一套被扭曲的虫虫文化，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不
過我仍然喜歡他這個人，而我也記得過去他替我和其他虫虫們所做過的好事。但我恨他現
在所做的，而其實他也算不上聰明。當他開始替大鳥的光面寫文章，那時我就認清他了！
他覺得告訴那些大鳥世界裡的鳥："我們虫虫躲在那裡"、"我們在做些什麼事"並沒關係，
但我們卻不這麼想。他似乎以為因為Green Day可以去參加Letterman的節目、唱片公司可
以賣出數百萬張虫虫唱片時，我們的對抗就結束了。但在這場戰鬥中，我們沒有贏；事實
上，我們正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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