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從東方出發，西方茁壯，在世界邁向顛峰(上)
恭喜開板
獻上個人之前關於李安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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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記得1991年，看完金馬獎頒獎後的禮拜天，我出門要看部國片。那年的金
馬獎可真是精彩，楊德昌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王家衛的《阿飛正傳》，和
關錦鵬的《阮玲玉》。當時我本來是想要看《阮玲玉》的，但是在家附近的梅花戲
院門口，轉念一想，《阮玲玉》對於當時才國二的我也許太過艱深，就這樣很善變
地買了隔壁廳的《推手》。當年《推手》在金馬獎是個不斷被提起，但沒得太多獎
的新片，雖然是中影的唯一代表，李安對於台灣來說卻是全然陌生的名字。也許就
是這樣《推手》反而勾起我的興趣，而走出梅花戲院的那一刻，《推手》就變成我
一生中難以忘懷的電影；李安，也從此成為我的偶像。
這段回憶對我個人而言之所以那麼重要，除了當年一場美麗的意外，變成一種先
見之明之外，李安出現的時間點，正好也是我剛開始不自覺地踏入電影這個奇幻世
界的時刻。而隨著我觀影經驗的不斷累積，李安也逐漸站在世界的舞台發光發熱。
就我一個六年級的影迷來說，侯孝賢、楊德昌等大師的身影已遠，王家衛和關錦鵬
的細膩雕琢直到大學之後我才能體會，而李安、蔡明亮這兩位大師，幾乎是從一出
道沒多久就受到我的喜愛，在主觀上反而是對他們兩位比較熟悉，感覺比較親近。
雖然《推手》從戲院錄影帶電視看了不下五六遍，李安的每一部片我也到先到戲
院去支持，我仍然不敢講說自己是李安通。《喜宴》第一次看時並沒有那麼喜歡，
而是多年之後看第二遍才體會到一些細緻的安排。《臥虎藏龍》也沒有在最開始時
看出李慕白被玉嬌龍掀起的情慾，大概是當時我不敢相信李安會在這上面動手腳。
然而不管有沒有在觀影當下揭發其象徵涵義，李安的作品很難不「好看」。就如同
當初《推手》得到的讚譽：李安在商業和藝術當中取得巧妙的平衡。所謂的商業就
是通俗電影類型中的「衝突」元素。從《推手》到《斷背山》，李安沒有一部作品
不是恪遵「衝突→解決→大衝突→大解決」的公式。但是當西方電影將暴力視為解
決衝突的唯一辦法，李安將通俗劇裡的衝突元素內化成社會規範、禮教、傳統價值
觀視為對人性與感情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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