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 那是他心中最軟的一塊!克里斯多福諾蘭
那是他心中最軟的一塊!克里斯多福諾蘭的祕密之愛:《玩命關頭:東京甩尾》與某部連
導演自己都恨死的「爛電影」
點開《玩命關頭》系列的電影討論區,你會看到許多不以為然的鄙視留言。許多人認為這
個系列不登大雅之堂,甚至連大爽之堂都算不上。當然我們可能得忽略,這套系列作品全
球票房動輒數億美金以上的票房,好像那些持續願意進電影院支持光頭家族的觀眾都傻了
一樣。不過,也許各大電影討論區奉為天尊的導演克里斯多福諾蘭,會讓你對這個系列小
小改觀:他坦承自己心底,為這個系列的第三集《玩命關頭:東京甩尾》,留了一個重要
的位置。
又來到好萊塢明星紛紛吐露真心話的 podcast Happy Sad Confused,曾經打臉傑森摩莫
亞 (Jason Momoa) 的 MTV 記者喬許霍洛維茲 (Josh Horowitz),總是能問到這些明星名
人很少公開談及的話題。就像今天問到諾蘭的這個問題,可能很多媒體都想不到:誰會問
諾蘭對《玩命關頭》系列的感想?
他有兩部動作電影入圍奧斯卡最佳年度電影,他的蝙蝠俠三部曲電影的平均 IMDb 評價高
達 8.5 分,他甚至能讓戰爭電影在這個沒人看戰爭電影的年代繼續叫好叫座……他是諾
蘭耶!你怎能拿全家就是光頭家的《玩命關頭》系列來問他!
「導演羅伯柯恩 (Rob Cohen) 執導的第一部《玩命關頭》,算是蠻符合我的口味。但真
的要說起來,我心中最軟的一塊其實是《玩命關頭:東京甩尾》,還包括那些林詣彬
(Justin Lin) 導演挑大樑的集數。儘管他們每一集場面越搞越浩大、內容越搞越瘋狂,
最後這系列都變形成很不一樣的玩意了,但是,這個系列還是很有樂趣。」
不要再把諾蘭拱上萬神殿,這位熱愛電影院的導演,並不討厭觀眾口中的「無腦爆炸大片
」。不提別的,這樣高預算、每五分鐘一場大爆炸、充滿各種撞車碎片與槍戰彈殼的電影
,正能吸引觀眾進入諾蘭深愛的電影院、享受他所謂「最終極的觀影體驗」。另一方面,
從小就在強檔大片文化下成長的諾蘭,也受到大量商業電影系列的陶冶。你可以看到
007 電影對《全面啟動》與《天能》的影響、看到《異形》對《星際效應》的影響……
甚至可以說,對諾蘭這一代 70 年代出生的導演來說,他們的創意都受到好萊塢系列電影
的廣泛影響。
因此,諾蘭非常能理解續集電影對觀眾的重要性:
「像《玩命關頭》這樣的系列電影,最有趣之處,在於儘管它們忠實遵守續集電影的法則
——下一集的規模都要更大才行。但是,好像每個觀眾都會幹譙這種大還要更大的慣例。
可是事實上,讓這些續集越來越大的人們正是我們自己,是我們希望這些續集要有更多爆
炸與更加浮誇的,你不會想看到下一部續集反而縮水了。」
某種程度上這正是一個詭異的輪迴,支持著光頭家族從搶銀行、炸潛水艇、到一路飛向宇
宙的人,並不是電影公司與馮迪索,真正的推手是用荷包投票的電影觀眾。即便觀眾會對
龐帝克火鳥突破大氣層黜臭滿滿,但這種黜臭卻也等同是另一個方向的期待,是「就等我
到電影院去看你有多荒謬」的期待。而資本主義的本質就是需求與供給,如果我們有著對
《玩命關頭》看好戲的期待,而對於好萊塢而言,他們當然要想盡辦法滿足我們的需求。
諾蘭深入解釋這個吊詭卻合理的情況,他提到了一部比上一集規模更小、爆炸更少、甚至
看來毫無野心的續集電影,也就是 1992 年由大衛芬奇 (David Fincher) 執導、影評票
房雙重失利、連芬奇本人都恨之入骨的《異形 3》(Alien 3)。很怪對吧?諾蘭如此熱愛
《異形》,但他卻也同時熱愛這部很多人不愛的《異形》續集。
「大衛芬奇的那部《異形 3》是寶貴的一課,可以看到你能把續集拍成那個樣子,然後讓
所有人都很不開心,儘管個人來說我很喜歡這部電影——我猜我應該比芬奇自己還喜歡《
異形 3》。」
「我從來不敢在他面前提起《異形 3》,我想他自己很清楚這部電影的缺陷,他也絕對記
得拍這部電影時痛苦的製作過程,還有他是如何被剝削的。我只能想像那會有多麼痛苦,
但是,《異形 3》裡還是看得出他的才華,我當時看完這部電影後,跟我朋友說:『我看
到了另一個雷利史考特誕生了,他就是大衛芬奇。』而我還真的沒說錯,他那些才華真的
存在於《異形 3》裡,不管他自己知不知道這件事都一樣。」
諾蘭其實並沒有正面回答關於續集的問題,儘管《異形 3》的問題大家也都很清楚:在有
如戰爭電影的《異形 2》之後,觀眾很難不期待有更多陸戰隊、有更巨大機器人可以抗衡
異形母后、還有更多更多異形的《異形 3》。但《異形 3》並沒有充分滿足期待續集的觀
眾,事實上它絲毫不想取悅觀眾,因為它沒有陸戰隊、沒有巨大機器人、甚至異形也少得
可憐、主角連一把迷你砲都沒有——《異形 3》幾乎方方面面都在跟《異形 2》唱反調。
但《異形 3》確實如諾蘭所說,它其實並沒有那麼爛,它只是不符期待……或像是觀眾愛
說的,「它根本不像一部《異形》電影」,或是,「你可以換個片名」之類的。《異形 3
》的例子其實並不是好萊塢歷史首例,《不可能的任務 3》也是如此,它也是一部規模更
小、動作場面更少、最終甚至沒有爆炸連天高潮結局戲的電影,而這部電影的票房,只有
評價失望的《不可能的任務 2》的 7 成——觀眾又一次拒絕投下認同票。
所以,喜愛《玩命關頭》系列以及《異形 3》的觀眾們,不要覺得自己真像某些酸民口中
說的「沒有水準」。國際大導演諾蘭可是站在你們這一邊,這位喜愛《異形 3》、《玩命
關頭:東京甩尾》、《玩命關頭 4》、《玩命關頭 5》、《玩命關頭 6》(不知道他喜不
喜歡《玩命關頭 9》)的口碑導演,真正想說的是:沒有真正的爛電影,只有你喜歡或不
喜歡的電影,而誰都沒資格替你決定什麼叫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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