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 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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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有其象徵意涵。通常藍色指的是陰鬱。但這份藍是Adele遇見Emma的顏色與季節
,它很溫暖,因為指的不單單是愛情,也是對彼此的慾望,身體所散發出的熱度。Adele
的愛情,自性始,亦以性終。
藍,貫穿整部片,在電影後期兩人分手之後,Adele多穿藍色,是對於愛情與對方的
緬懷,也是剛開始熱情的記憶;而她在海中,身穿紅色,躺於深藍的包圍之中,我們知
道,她以自己的溫暖與熱情融入海中,卻還是獨身一人,漂盪。愛情之所以孤寂,是因
為建立於想像之中,而最終,也是以自己的方式想像著對方,於海的靜謐與穩漾,或者
是水與女人之間的互喻,也帶出Adele更安於自己是個同性戀的意涵。
更進一步的是,Emma的畫有不同時期,就像Adele所知的畢卡索一樣,有藍色時期與
粉紅色時期。反而象徵熱情的紅對Adele而言冷冰冰的,那已經是屬於別人的愛情。但
Emma呢?其實我認為她還是愛Adele,只是承諾與安定已讓她回不去以往。只是,Adele
給她的感覺還是陰鬱,Lize才是安定,但就如同畫廊中朋友所言,那帶有一分迷失。
她們兩個一直都是對比的存在。就如同藍色與紅色對Adele而言皆與原因的象徵意
涵不同一般,一切都在翻轉。或許可以認知這部電影為成長電影吧,Adele一直在尋求
自己的性別以及社會定位,但當她確定下來時,心中的人卻跑掉了。雖然Emma的離去
讓Adele更確定些什麼,但至少在這層意涵上,誰也不能怪誰什麼。兩位主角終究交
身而過,只能如同Emma所講的,「我會永遠記住妳的溫柔」,就像是Adele最後以藍
色的衣服對Emma所娓娓述說的一樣,我仍記著妳,且等著妳。
從頭開始吧。Adele在電影的開始,找不到自我的性向定位,在她於路上撞見Emma
的晚上,她想像著與Emma做愛的場景,而後驚懼而起,那並不是她能接受的性愛模式。
其實,在片中看不出對同性戀的價值評斷,當然我也不甚清楚法國對同性戀的認同程度
,只是不管是什麼原因,Adele起初排斥著這樣的自己。而接受學長的告白與其做愛,
我認為還是一種從眾。與學校同學的話題圍繞著與男孩子的性事,而那是生活的一部
份。既然學長在眾人的目光中又帥,又追求自己,何樂不為呢?這時,並沒有愛不愛
的問題,甚至連虛榮心都談不上,既然對方追求自己,就在一起吧,就接受吧。我認為在
此時的Adele,連自我探索都未到。
到後來女同學的吻,與之做愛的索求,對Emma而言是種本性。但是女同學的拒絕,像
是一巴掌一樣打醒她,讓她身處於性別混亂的處境之中。要不是最後同學帶她去同性戀吧
,遇見Emma,她可能一時之間也察覺不到自我的性取向。有一幕Emma的朋友要親Adele,
Adele自然的退縮了,或許也是個自然的反應,但我相信導演放在這裡,帶出的不只是「
不想被陌生人親」,而是不想被「女生」親。這也代表她的自我認同還處於異性戀的狀
態,而也有不想受傷害或不想被當成異類看待的意涵。
後來在學校的爭鬧不多說,亦是,這一直延續到她們分手前。在Adele家做愛時,她
們互相摀住對方的嘴巴,以免Adele的父母發現她們是伴侶;包括Adele在學校一直沒有
說自己已經有女朋友,而一直以「家庭聚會」遮掩彼此陪伴的時光。
而這個舉動,也看得出Adele一直為自己留有後路。說是「伴侶」,可以簡單取代「
女朋友」這種確切的詞。Adele或許真的是因為寂寞,但也有可能是藉口,但在劇情的脈
絡之下並不是意外,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就如同Emma媽媽所言,「你的語言中帶有不
安」。對照起Emma,堅定的向家人以及朋友介紹Adele為她的女友,並將她入畫而奉之謬
思女神,迥然不同。
畢竟,尋找異性伴侶,在社會上碰到的阻礙比較小。很能理解Emma的感覺,對象是男
生,不只是感情的背叛,更深的是同志在社會中無論是否刻意的壓迫下,不可改變且取代
的一環。簡言之,同性戀無論是否喜歡異性,亦有可能為了逃避社會的瑣言碎語(而在
Adele學校的生活即可看出她很在意社會眼光),更甚是壓迫,亦有可能選擇與異性戀結
婚。身為同性的一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與不是自己生理可取代的人邁入屬於對方
的人生階段。無可奈何。
這部片的時序跳躍很大,而導演從不多做交待,只能從角色之間的對話探知一二。相
對的導演捨棄了所有他認為不重要的細節與過場,讓近三個小時的片長亦充滿力度而未稍
減弱。
以最後在餐廳的挑逗為結尾吧。他們的感情是建立在性上,在Adele對Emma充滿不安
全感時,也是以性尋求屬於自己的存在。Emma第一次在家中辦結業畫展時,Adele一直看
著Emma與別的女人聊天而心生醋意,當晚便是以性尋求自我,她也只能藉由性,彼此最
赤裸的方式尋找自己。這點,從畫也可以看得出來,對Adele而言,可以對社會展現的
只有肉體,性,也是自我肯認為同性戀的時刻。
在餐廳的挑逗與迫不及待看似大膽,但除此之外,Adele無法找回對方,無法找回自
己。她被遺留的不是在沒有性的時空中,更是,沒有自我的處境中,沒有同性戀情的處
境中,沒有對方的處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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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認為她愛的是Emma,但這不代表她不能留一手。
畢竟她很注重社會認同。所以她一直沒有把自己同性戀的事情透露給朋友與家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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